云南之行

作者: 秦千然2016年01月24日现代散文

列车向着云南的方向行驶着,影影绰绰,望见了黛青的山廊,细密的森林用灰绿的针脚将远处的天和地缝缀而起,嗅闻着干净清爽的风,连心都变得虔诚。

那一天细雨蒙蒙,却是将这山脚染得愈发清亮仙气起来,接踵而至的人群似是约定好了一般,寂静无声地仰头凝视着那几座玉龙雪山。倒也是日子凑巧,恰看见那黛山尖儿覆上重重薄雪的样子,四周迷雾缠绕,就如亭亭而立身着墨衫的女子披着层蝉翼似的雪纱,那样宁静,那样温润,却又那样傲然。顺着湿滑的石阶拾级而上,被濯洗过的树干棕得发亮,重重叠叠地用红绳系着成千上万块小木牌,每块都寄托着过往旅人的一份情思与企盼,愿望一直绵延而上,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我便也挑拣了根树枝,轻轻挂上我的那块,幻想着多年后若再重回,兴许还能寻到;幻想着那悠悠慢慢系着铃儿前进的老山羊,那用粗糙圆木拼搭而成的小木桥,这净土上一切的一切都不会随着时间溜走……

脚步未停,沉醉于这久盼的湿润与舒畅,远方是涟漪般散去的居民。汽车与行人的喧嚣早已匍匐在脚下的“绿底之街上”山腰的位置使人们不高不矮地平视这座古城,满眼尽是茫茫的浓绿,时而嵌些星点,想是哪户人家寻得个“桃花源”,过着隐居山林的幸福日子;时而晕些粉红,猜是哪片无名花正开得旺,长得盛哩!我并不愿到达它的山顶,因为并不想以俯瞰的姿态来对待这片令人醉心的土地;我尽力想融入这片神秘的自然,却又一次次被它推拒门外,因为它说还我平静。于是被掏空圆木盛着的一缕流水伴着我行至山下,依依不舍却又神色匆匆地回望了一眼这片浓绿,转而踏上了回程的列车……

当城市峡谷和高楼大厦的阴影,当妖冶、眩迷的霓虹招牌“呼”地向我袭来时,渐渐车窗前浮出傲慢而冰冷的车站——那城市的灯火,十分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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