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向上的跋涉

作者: 江南雪儿2016年02月01日现代散文

现在,我明白,写作之于我,是一种步伐:迈向或隔离思想深处的箭镞,锁住或揭开时光流转的钥匙,启动或解构自我意识的密码,救赎或摧毁精神家园的内功。写作是向上的跋涉,向内的开掘,是我心灵的温度,是我行走的台阶。

写作,是与自己说最体己的话,是我生命中最体己的事。写作固然重要,但它不是粮食,我的粮食是生活和工作。写作,仅仅是我的营养,没有营养,我依然活着,缺乏粮食,我们会面临死亡。这让我理解了生活平实的含义。我写作,只是想和自己说话,虽不成体系,也不成体统,却是一地的琥珀,点滴串起就是珠宝。我的话语有密码,有光泽,有热气,有重度,有纹理,有乾坤。我就像水在流、风在吹、鸟在鸣、花在香。我没有秘密,但每个字都包裹我的气息和体温。它们是一艘主动驶来的船,在合适的地点和时间入港,将我的话语载运,搬运到时空里空投,像从首批流水线下来的新鲜奶酪。

夜幕降临后,灵感来临,我会写作;倘若灵感堵塞情绪慵懒,我则选择阅读,这一切的前提是:我必须把当天所有的事情做好。对于我,写作从来是一天的终曲,是把家里最后一个歪倒的油瓶扶正之后的事。写作,使我胃口变重变硬,我饥饿的胃口,需要加钙,需要有氧,需要石头或铠甲。有时,我就在阅读过程中,忽然感到有如千军万马的海蟹在涨潮的海水里漫涌到沙发上来,我知道,灵感来临,势不可挡,我必须写作了。一杯水在冒着温热的水汽,就像我的文思源源不断。不需要冥思,所有的思绪都排着长队等候我提取,它们井然有序、纷至沓来,宛如心幕里一盏盏亮起来的灯。这时候,我的身份已不是主妇,而是作家,我在书写,以我凛然的灵气。我听不见一切,看不见一切,而一切都在我心中装载。

写作,是我向上的步伐。许多年前,上个世纪的某个夏季,我是以一颗驿动的心来感知文学的。他们,沙龙里的文学代言者们,在说着文学、诗歌时,我带着敬意和虔诚,他们像彼岸的灯火波涛汹涌在我激动的心海上。而我,也像一桅红帆,成为他们瞩目的焦点。谈到文学,我们的语言排山倒海激荡天外。涌动着青春碧青的血色,我们对文学充满爱意和深情。我说为什么中国先秦有诸子百家,再有汉赋、唐诗、宋词、元杂剧,而明代呢,整整一个时代都在模仿加复古,没有自己的文学样式,当代文学亦如此。我这么侃侃而谈时,就像我倾听他们一样,大家也都在认真倾听,我们相互仰慕,一同感受文学的浪漫和激情。

回不去了,并不意味着不热爱,热爱的温度依存,但包藏在内心深处。我要感谢我的孩子,在多年前他熬夜苦读的每个夜晚,我在他背后的小桌子上以写作在陪伴;我要感谢互联网时代,2000年到2005年,我还是个活跃在中国各大论坛的网络写手,2005年到2015年,我写作方向从网络转向纸媒,先后在《美文》《散文》《读者》《安徽文学》《中国工人》等160多家媒体发表近50多万字的散文、诗歌和小说作品,获得过全国新散文大赛奖,2015年被中国石化作协授予首批“中国石化优秀职工作家”荣誉称号。这是新起点,我要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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