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地槐花分外香

作者: 陶余来2016年07月13日现代散文

真切的窑洞、参天的刺槐给人深刻的震撼:像窑洞那样深深地嵌入山体、如刺槐一般把根扎进大地,正是“革命人永远是年轻”的不二秘诀。

“刺槐,木材坚硬,耐腐蚀,燃烧缓慢,热值高,花可食用,做蜜源。喜光,不耐庇荫。有一定的抗旱能力。萌芽力和根蘖性都很强……”在延安枣园革命旧址内,一块最上方正中饰以一颗红五角星、并配以以上文字的宣传牌,挂在一棵高大的刺槐树的腰部。

5月,从西安乘火车奔向革命圣地延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中,起始一路并不显山露水,行程渐半,山地陆续出现,隧道一个连着一个。隧道间隙,就见满山雪白如银,细瞅,原来是刺槐花盛开。

作为合肥人,第一次旅游来陕北,这时候还能见到槐花怒放,着实感到惊讶。合肥槐花可是早在4月中下旬即告花事已尽。陕北的物候可是要比合肥迟20天呢。

下火车,连忙打车,跨越延河,经过延安宝塔。蓝天白云映照下的宝塔格外壮美。过清凉山,来到王家坪革命旧址内,军委大会堂外的参天刺槐让我惊诧得目瞪口呆。合肥也多刺槐,大别山水流淌过的滁河两岸每年春天绵延几十公里的刺槐花海,也是摄人魂魄的壮美。可论单株体量,如此高耸入云的刺槐,平生还是头一回见着。

岂止是王家坪,杨家岭、枣园革命旧址内,到处是如此高大的刺槐树。

枣园旧址里,高大的梨子树结出了小拇指大的梨子;繁茂的杏子树上,大拇指大小的杏子也已缀满枝头。可跟足足有几层楼高的刺槐林比起来,梨树杏树都几乎成了灌木;至于满园的枣树,体量就更在梨杏树之下。一棵棵高大的刺槐树汇聚成林,遮天蔽日的槐花铺满高远的天际,与蓝天白云应和;花事浓烈到几乎看不见树叶,直把周天香彻。

一些高大的刺槐树上挂着“树老枝枯,请勿逗留”的告示牌。挂这样牌牌的刺槐,已没有华盖一般的硕大树冠,几十米的树干,光光的,没有旁逸斜出的侧枝,只有树梢部顶托着几根短小的枝桠,顽强地开着槐花,整棵大树犹如一把高擎的火炬。

三处革命旧址,只在枣园彭德怀旧居院前看见一棵古老的紫丁香。没有奇花异草、佳木良禽,除了枣树、梨树、杏树,就是刺槐花开。没有华而不实,连槐花也可食用,洋槐蜜可是上等的蜂蜜呢。这一切,让人感觉整个延安革命旧址,都如朱德一样,“朴素浑如田舍翁”。

“清贫,洁白朴素的生活,正是我们革命者能够战胜许多困难的地方!”这是1935年5月26日方志敏写于囚室的《清贫》中的文字。延安,漫山遍野的刺槐花儿,正是千千万万劳苦大众的身影,正是他们拱卫和滋养着杨家岭、枣园、王家坪革命旧址内的一棵棵刺槐长成了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

杨家岭毛主席旧居窑洞前,几棵红色槐花树分外抢眼。如果说洁白素朴的槐花象征着延安人物质生活方面艰苦奋斗的作风,那么这红艳艳的槐花,不正是延安人永不褪色的革命情怀的写照?真切的窑洞、参天的刺槐给人深刻的震撼:像窑洞那样深深地嵌入山体、如刺槐一般把根扎进大地,正是“革命人永远是年轻”的不二秘诀。

杨家岭党的七大会堂的后墙上,至今高悬着“同心同德”四个大字,这是毛泽东同志专门为七大召开而作的题字。一粒槐花开在树上,细小得让人看不见;大小槐树一齐开花,却把陕北的春天装点得犹如“万里雪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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