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真美

作者: 郝红霞2017年04月28日来源: 邢台日报心情文章

我在晨曦薄薄的光亮中醒来,总是喜欢自言自语:天亮了,真美。对于纯洁的自然,每个人或许都有种迷恋、沉醉、向往,我最是喜欢天亮时分,沉寂一夜的躯体与灵魂只想跟着晨光疯狂奔跑。在晨光安安静静的流逝中,我也希望找到一个人来想念

那夜下了一场浓浓的雨,消了不少暑气,石砖泛着青光,我迷恋的晨来时,我看见老者依旧右手端持着圆润的茶壶,晃晃悠悠,咿咿呀呀哼唱,唐代诗人卢仝写茶: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老者没有摆敞口碗一碗接一碗地豪饮。他也未必知道周作人的名句:喝茶当于瓦屋纸窗之下,清泉绿茶,用素雅的陶瓷茶具,同二三人共饮,得半日之闲,可抵十年尘梦。对于老者,十年尘梦蕴藉何等深厚,半日之闲何等潇洒,熟悉他的人知道他是经历了几番仕途沉浮,依然刚直不阿敢讲真话的老人,他独自啜饮着,无需二三人,林语堂语:天下有一知己,可以不恨,足见难,所以,老者德馨、品端的天空闪亮着熠熠光芒,独自美丽着,不在乎有没有二三人作伴。

天亮之后,窗外红尘世界依然安静,不能诉说,不能倾听,读新闻,河南男子卖菜钱被盗,当街下跪痛哭,惹起我满腹的心酸悲情,我想起母亲,那年,年关将至,母亲带了家里仅有的钱去郝庄赶集,暮色合璧,一向守时的母亲仍未归,父亲和我在村边的桥头上找到了母亲,冬日的薄雾中,母亲瑟瑟发抖,眼睛红肿,失神地呆坐在桥头上,她说没脸回家,本来准备给六个孩子买新衣的钱被偷了,她仰头看父亲时,眼泪又来了,父亲只是轻轻地说:不碍事,丢了还能挣!接下来的日子,父亲每天凌晨才回家,我问他干啥去了,父亲握着我的手说:忙了点小事。多年后,我方知,父亲每夜披着夜色,骑着旧旧的车子,到赵庄附近的石英矿上推矿石,我的父亲白天忙农活,晚上要走几十公里的山路才能到那里,天亮之时,父亲的心情一定很美,他深爱母亲,无声处却情深,他把世界最温暖的温情毫无保留地给了母亲,他深爱这个家,风风雨雨不弃不离勇敢担当。

小城的晨,我和英子也是凑热闹的人,穿着高跟鞋忽高忽低地在圣景公园里走步,单听公园的名字就醉了,圣景清泉涌,悦动怡人情。东起玉泉街,南起天台山路,西至太行大街,北至岐山湖大道,公园环水而逶迤着,朋友多次提到悠悠的小径深处藏了花海,我没有想到,遇见时,那一片花儿早已灿烂成海,她自由奔放盎然绽放,花瓣溢香、霓裳舞动、不卑微,不羞涩,不掩饰,尽情演绎着花季之美,大气,昂然,炫耀。我沉迷、晕醉起来,一切一切,一幕一幕,亦如人生,每个人在属于自己的花季里吟诵花语,陶醉一场花事。我开始猜测她的真实名字,朋友说此花学名叫蜀葵,产于四川,我惊讶了半天,她那么灿烂可人,如何跋山涉水扎根一个凋敞的小城呢?小的一抬首皆是似曾相识的容颜。难道是彻悟了他乡是故乡?她在夏的深处盛开了,天上的雨轻轻漏滴在花枝上,一如夏日清凉、醇厚惊动了童年的花开,穿得红裳长一尺,粉红,大红,赤红,单纯而活泼,挺拔正直向上,静默生活中的万变,于朴素中平添了许多高贵,碗口大的花朵,有丝的光感和质感,更有莫名其妙的神秘沉淀于此,隐隐有种无所畏惧与张扬。

早晨的天依然是湛蓝,说是高原蓝,天空的灵魂是纯净和温和,小说的灵魂是感情,二者不能糅合却有共同之美,想起驾游村,那个既纯净又蕴含历史感情的村落,深藏在青石小巷里的清丽文明,终将人的魂魄震慑,村庄在云外一声鸡鸣中苏醒了,在我,多年动荡的心早已不再有惊鸿一瞥的幻想,梦回千里,中年听雨,淡然随意,唯期盼人生旅途中多些意外的惊喜罢了,早就耳闻丽江是个酒色很重的去处,夜晚从酒吧开始,小说《丽江的柔软时光》说丽江的酒是柔软的,可以治病,如若挤进酒吧,喧闹杂乱的声音可以疗伤,想着,想着,便入迷,天亮之后的丽江或许会更美,草木葱郁,山峦逶迤,流水潺潺。

天亮了,一切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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