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你我的孤独

2014年01月03日亲情文章

平凡的他过着他平淡的生活,本来的一点小爱好绝大多数消磨在婚姻里。

他的孩子一天一天长大,上了小学。休班的时间,他喜欢去山上奔逐,去水中游荡,抚着生锈的猎枪亦或是已破的渔网,追赶着猎物残留的仓皇,直至夕阳西下,落日而终。

生活依然平淡,孩子成绩不错,通体没有同龄的顽皮,显露着书生的腼腆,他已然在融入且享受着这份幸福。

一丝波澜勾起潺潺溪流微弱的扭曲,那一年是严打的一年,收缴枪支,他难逃一劫,即使那杆锈蚀的枪械早已破碎,急坏了妻子和孩子。去请求或者去哀求每一个可以去求的人,最终他被处以3000块的罚款,那是他几月的工资。出来的一天他没有哀愁,虽然惋惜着那笔罚款,却乐滋滋的去讲述自己生平第一次感受了戴手铐的感受和独守一室的孤独,他告诉孩子,男人错了要懂得承担,而且去哀叹过去的卑微,不如去享受今时的快意。孩子不善言辞,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心里暗暗的发着誓,他要让逮捕父亲的几个人付出代价。

孩子努力着,要有成绩才能有出息,有出息才能去“报仇”,转眼中考,孩子走进考场那一刻,妻子哭了,他依旧只是笑,旁人不解,他只说,他儿子没问题。而孩子自然不负重望,出成绩那一天,他却带着残存的渔网追逐着无助的鲤鱼。孩子拿到全镇第一,全市前一百名的成绩,知道成绩的那一刻,孩子哭了,哭他没在身边,归来的他厉声喝着,如果没我,你就不能自己去分享下快乐?孩子不敢再哭。

他没有让孩子去上县里的高中,和妻子商量着送孩子去了省重点,因为两分的差距缴纳了9000块的借读费。孩子长大了,似乎没有经历过叛逆,他很放心,不过孩子依然不怎么和其他人说话。必然是省重点,孩子不在像曾经一样一枝独大,技压群雄,成绩因为心理的原因,一落千丈。他只是笑:“我一直以为你可能比这要惨的多,现在看来,你还是挺争气的。”孩子似信非信的点点头。高中的三年,孩子痴迷上了网络,玩起了青春的小暧昧,夫妻俩只告诉孩子,去网吧的时候告诉他们一声就行,至于恋爱对象至少要他俩把关下。孩子厌恶的摆摆手,或许是迟来的叛逆,而他依然轻拍孩子不断闪躲的头颅。

高考,饱含六月的燥热,笑靥却依然挂在他汗水淋漓的瘦长的脸庞。每次走出考场,孩子都只会摇晃哭丧着的脸,但他置若罔闻。他相信儿子,父子间必然的信任。那一年一本分数线515,,孩子超了四十分,那是孩子第一次见到他的眼泪在他本刚毅的脸上肆意的雕琢。送孩子上大学,他只告诉孩子:“你也不小了,再不能不善交谈,不善言辞,那只会让你止步不前。”

孩子大学里参加社团,参加各种表演,疯了般发泄自己的潜质,改变自己20年最大的缺点,哪怕成绩一无是处。孩子坚信着他是对的。

那个孩子是我,他是我父亲。20余年的父爱如蝉,引领着一头盲目的羔羊,让他懂得如何对得起一个“人”字。我曾想起过儿时的“报仇”誓言,以我现在的能力,也足以去完成,但父亲却不能在山岗上奔波。跟父亲提及此事,他淡然一笑,豁达永远是做人的根本。

20年的汗水与泪水,润湿了积雪寒冰,雾气却攀附在父亲双颊。

也许陪父亲挨过那份孤独的,永远是我的成长和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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