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在记忆深处的石榴花

作者: 雾湿楼台2014年02月15日爱情文章

是的,那年我十八岁,你十七岁,都是花一样美好的年龄。然而正是在这样的年龄,我们做着本不属于我们的事。早恋,这是一个微妙的词。或许有一天,你想早恋了,可是年龄说,晚了。

我记得你的一笑一颦,都如黑白的电影一样,记忆在闸门常常在深夜打开,之后涌出的,是你的笑和颦。

事情并不如读者想的那么顺利,不是每一个早恋都有一个不了了之的结局,我们的结局是如此惨淡,你直截了当地说要去另一个大学,而那时,我已经接到了科技大的录取通知。

宝贝,我记得你十七岁的妆容,我记得你十七岁的每一个笑脸。可是正是在这美好如花的季节与年龄,你说分手,而且那么决绝——我受不了。

我记得那夜下了很大的雨,那是我们分手的第三天,我每一天都在想你的样子,想你的笑和颦。可是你不会回来,不会回来把我安慰,我无数次地在心中勾画你美丽的眼与眉,我曾经为你画眉,曾经为你描眼,只是这都是曾经。

宝贝,那时,我真的想离开这个世界,只因为你离开了我。

宝贝,当时我是怎么想的呢,我想赌一把,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夜沉沉的,似一张沉睡的脸,只是这张脸上带着那么多的泪痕,我对着地上蜿蜒溪行的雨水,心想。

爱情不能够再被唤醒,它就像一个要沉睡千年的公主,千年的等待啊,是谁也不能想象的,宝贝,既然我不能成为你的王子,我愿意,在那座叫做“奈何”的桥上等你数十载!

是的,我愿意,而且我也整装待发,那是一个怎样的夜晚啊,安妮宝贝说:这是一个告别的时代。是的,告别,如果是漫长的,那么让人心心念念的温柔,会缠绕在那双紧紧交握的手上。如果这场告别是那么短暂,虽说长痛不如短痛,但这短短的疼,才让人永生不忘。

但我已无永生,因为我要去另一个世界。这场告别,是与人世的告别,人世间的一切都将与我永别,因为我要去另一个世界。

这场告别,“人世”的代表是生命,我只要告别了它,就告别了一切。

宝贝,你知道吗,最终我活着回来了,你知道我去了哪儿吗?我去了房顶,我看了一场壮观的表演,那是你所想象不到的刺激与惊险。那夜,雨好大,以至于我不得不拿着雨伞去,我看到一道闪电划过漫漫黑夜,黑夜就如一块黑色的布,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好大的口子。我拿着雨伞要去房顶,去房顶的路只有一条,就是一个竹制的梯子,我扶好了梯子,开始往上爬,雨伞并没有保护住我,仍然有无数的雨点打到我的脸上,心上……

宝贝,你是体会不到那份别样的疼痛的。

我不愿你知道,可是今夜也下了好大的雨,于是我开始敲击这些文字,祭奠我们三年的爱情,而且是弥足珍贵的早恋——那是开放在春天最头里的花啊,而且它也最早凋谢,而且少有人理解,因为人们都去观赏牡丹了,谁还会理解这最早开放的鲜花?

宝贝,我开始往上爬,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我赌一把,我赌命运,我拿命赌一把!

如果我爬上房顶之后,直至大雨停歇,如果闪电劈死了我,那么算是老天召我回去,我愿意等你,在那座叫做“奈何”的桥上,如果没有,闪电没有劈我,算我命大,继续活着,想着一个今生唯一一个被我叫做”宝贝的人,那个人,就是你。

我开始往上爬,爬到房顶时,我看到了我家的石榴树,不知何时,居然长了这么高,一朵鲜红的花,如血,开得正艳,它看着我,不知我要做什么。我要寻死,我的石榴。

石榴花红得如血,我看的痴了,直到闪电划破夜空,才拉回了我的思绪。石榴啊石榴,你开得太艳了!!

就如我火红的青春。

在那一刻,我动摇了,我不想死了,我想活着,可我,我没有走下房来。

雨中,电闪雷鸣,一道又一道的闪电惊心动魄。我看着,心里了无所想。

我就这样擎着伞在房顶上站着,后来我蹲了下来,最后竟坐在了被雨水打湿的房顶上,我与石榴花并齐。

石榴花因风而动,在我的眼前摇啊摇,摇啊摇,我知道它肯定是想说什么,可是我麻木的心已无听的能力。

石榴花,你想说什么呢?

最后,我的伞也被风吹落在地,我在雨里淋着,心很冷。

闪电一道一道,划过黑夜,也划过我冷的通透的心。

远处的乌云亮了下,就劈下一道闪电,直直的击在地上,再亮一下,又是一道闪电,劈在不远处的地方。

后来我就走了下来,拿着我的雨伞,雨已经逐渐停了,在我下来的时候,雨已经很小了,再没有闪电问候大地,我也死心了。

我回想起了那朵雨里的艳丽的石榴花,我没有摘它,因为在我最凄楚之际,它是唯一一个陪着我的生命。

我活着,它,也要像我一样,好好活着。

后来雨停了,我看到了母亲焦灼的脸,她焦急的样子我至今仍记得,她问我:“安,你哪儿去了,我都要急死了。”我开始没有说话,后来说:“妈妈,没事,我出去转了一圈。”

朋友,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雨中,看着闪电,一道又一道,火焰一样,燃烧了大地,燃烧了我冰冷的心。

除了女友,我们还有父亲母亲,他们比任何人都担心我们的安危,你若死,最伤心的是谁?不是女友,是你的父亲母亲。

朋友,后来我再也没做过这样的事,因为那一夜后,我突然长大了,我不再是一个毛头小子,我成了一个十八岁的“壮年”。

那朵与闪电争奇斗艳的石榴花,也将永远地开在我的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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