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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的老浴堂

作者: 碧野2019/12/08散文摘抄

小镇的老街是历史悠久的老街,老浴堂一直伴随它荣辱盛衰的风雨历程。儿时的记忆里,老浴堂是逝去的美好回忆。

小时候几岁的时候,冬天是非常冷的,北风呼呼的刮,冷风不时从罅隙穿过,一阵哆嗦。我的记忆里我们都是在浴堂洗浴,冬天在家洗浴,有的人家用澡帐,没有澡帐,否则会感冒生病。小时候我也不喜欢洗浴,父亲紧张的时间里,把我带去洗浴。父亲一般中午和晚上有时间,中午父亲要做饭,下班要替母亲收摊位,不过父亲每次都买锅贴饺给我吃,我勉强同意去洗浴。

老街浴室座落在十间屋的上游,八十年代老街繁荣兴旺,十间屋是老街黄金地段,老浴堂洗浴的人很多,遇上过年期间,浴堂更是生意兴隆,大年三十更是等候洗浴。小镇都有这规矩过年理发、洗浴,新年是崭新的,理发、洗浴迎接一年的开始。

老浴堂空间很大,房屋楼上楼下,楼层是木制的老式的徽派建筑,皮鞋踏在上面咚咚的声音,房屋分三个区域,楼上、包间是一元,外面大间五角。

父亲和我都在里间洗浴,里间房屋呈三角形,里面有放衣服的柜子,俩边躺椅靠墙整齐摆放,椅子边有茶几,茶几上有二个茶杯,根据顾客的喜好,可选择泡茶和不需要此类服务,有人泡茶,只听见伙计一声吆喝,上茶了。看见清澈的开水,一道美丽的弧线,茶和水相溶,茶和水似一种欣欣喜,无声的言欢。伙计娴熟的倒水功夫可见一斑。美丽的动作,那时司空见惯。

冬天洗浴的人闲人较多,他们大都无地方可去,洗浴和上茶馆一样,品茶、闲聊,天南海北的聊,谁有故事说出来,谁有新闻说出来,一起分享快乐,分享闲瑕时光。

当你无聊的时候,一次洗浴,可能给你全新的感觉,也可能给你发现发现不了的新闻、娱乐和体验。这里浴堂五花八门的人都有,所以什么样的人你可见到,就似生活在大都市的人,偶尔看见市井地方,似作者采风一般新奇、好玩。

父亲和我来了就是洗浴,父亲那时还在企业上班比较忙碌,我们穿上一双木屐,踏在青石板的地面,木屐发出清脆的吧嗒、吧嗒声音,浴堂前是领毛巾的地方,浴室大门是一道厚重的大门,挂了一个厚重的木头,门一开,只听见哐当一声闷声,木门上、调顶上热水珠欲滴,有时正好掉一滴下来。

浴室内热气缭绕,水雾迷漫,进了浴室看见有人睡觉,有人唱戏,有人洗脚丫子的,还有小孩甚至在大池子游泳,大池子有小孩一半深浅,无人的光景是游泳的好地方,父亲和我进了大池子,父亲总给我洗,打香皂,池子很热,洗半小时我热得难奈,我跑出去透透气,凉快了,窒息感消失。

只见大门开着,发毛巾的人在休息,等我再进去已经受不住那份炙热,我先父亲出去了。

我穿了内衣舒服的躺在椅子上,那种无忧无虑一点没有觉察,时光很慢,缓慢的时光停止了流动,仿佛连天空白云都是静止的,发热毛巾的人哼着京剧,怡然自乐。

父亲吩咐伙计煎十个锅铁饺,只见伙计挖了一勺猪油,猪油在锅内迅速化了,伙计放进蒸饺,滋滋二声,锅铁很快颜色老黄,我很快闻到香味,伙计盛起锅铁,倒上一勺醋,香味扑鼻而来,犹如海风不请自来。我咬一口锅铁,咪一口茶,茶苦苦的,茶越喝越香,再吃一口锅铁,一份美味,一份醇香。我的心似醉在酒香里留连往返。也许这是一生最美的回忆,也是最美好的小吃吧!

多少年时光过去,想起它老浴堂,想起锅铁,那份香经久迷漫,幸福好似在流淌,老浴堂的灯光熠熠闪烁流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