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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夜

作者: 刘向阳2022/06/07现代散文

夜,山村的夜,静寂、寒冷、漫长,偶尔有呼呼的北风掠过,院中的落叶窸窣作响,糊窗纸一阵抖动,床头的小煤油灯火两边摇摆。

当你坐在桌前的时候,灯光会把你的背影投射在背后的土墙上。灯火由于燃烧的缘故,会产生水草一样的游动。

欠一下身,或者揉一下酸涩的眼睛,抑或是翻动一下书页,那墙上的影子就会随之摇动、变形。

看不见屋外的夜空,更不知天上的星月,时间仿佛被寒冷凝固了一般,胶粘着一动不动。

只有屋外的黑夜,黑夜里的寒冷,严严实实地包围着你和你居住的小屋。

在这萧索的山中,山中的一个小村,村边的一间瓦屋,一个人的枯坐,仿佛就成了永恒的背影。

奖励你的,是四围的沉寂,是无边的旷野,是黑乎乎的夜色。

就这样,山月从屋顶上西斜,狂风在窗外怒号,彤云在天空密布。

没有经历夜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没有夜色笼罩的道路,是直白的。

夜因黑而增色,黑因夜而闻名。

没有黑夜,就不会迎来真正的黎明;没有黑夜,太阳就不会迸发出灿烂的光辉。

当你把夜读透的时候,夜其实就是光明的幻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