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精选
必读社 > 散文 > 优美散文 > 正文

老家的冬天

作者: 甜甜2021/06/08优美散文

老家在北方,记忆里老家的冬天非常非常的冷,最冷的时候达到零下十几摄氏度。

每年冬至以后,母亲就开始给我们做玉米稀饭,说冬天吃稀饭暖和。土灶大锅,玉米稀饭一烧就是一大锅,有时候稀饭里还会放点菜叶、山芋或山芋干。每到吃饭时,我们姊妹几个都跟小猪抢食一样,拿着碗筷,你推我嚷地往灶台边上挤,想让母亲给自己盛第一碗,因为第一碗盛的都是锅里的精华。就这样,你一碗我一碗,不一会儿,一大锅稀饭就下去一大半,姊妹几个吃得满脸通红,浑身冒汗。每每这时,母亲总会说我:“看看你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而我总会噘着嘴说:“我才不信呢,吃慢了,你们好多吃一碗,是吧?我偏不!”然后就是哄堂大笑。

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棉被不够。老家的冬天冷,每到冬天母亲总会给我们姊妹几个的床铺上添加一层厚厚的麦草。晚上睡觉前,母亲还要一再让我记得把脱下的衣服都盖在被子上。就这样,我们安然地度过了一个又一个严冬。

北方的冬天雨雪比较多,冰冻也很厉害。每到雪后,每家每户的屋檐下都会挂满晶莹剔透的冰凌。我们总会偷偷地掰下冰凌,扔在嘴里咯吱咯吱地咬着,当作冷饮吃。而抓过冰凌的手不仅会湿而且红通通的,大人一看就啥都明白了,于是我们便会被罚着在院子里跑上十几圈。长大后我便明白,这名义上的惩罚实则是让我们多多锻炼身体,以此减少疾患。母亲常说,腊月阴天冻死懒汉,要我们冬天多活动活动筋骨,让身体更加健壮些。

北方的冬天,最快活的就是男性了,他们有的窝在床上看电视,有的下棋看书打牌,大多数人则会串门子,聚在一起吹牛皮。而女性们则还有不少家务活。她们会用瓷盆点燃碎木,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做针线活,比如纳鞋底。当时北方女子的针线活是非常有讲究的,特别是要出嫁的姑娘,结婚那天,要给婆家人从老到小每人做一双新鞋子,鞋底要绣花或是绣万字。绣艺太差会被婆家嫌弃,比如绣万字,那得用大小正方形来回套针脚,长短不一,不能连接起来,但一定要九十度直角。不过,随着改革开放,现在的北方已好多了。

老母八十多了,食不惯南方的米粮,独自一人在老家,烧烧煮煮,洗洗涮涮全靠自己。虽然我时常回家陪伴,但还是免不了牵挂。

如今,北方的冬天,是属于我这个游子的最深的牵绊。妈妈,你在家乡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