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利赛人的麦田

昨夜 我为什么梦见你们？
我的北方 我的亲人
围坐在一起
在小河边
我却漂浮在水面
矮矮的竹凳之上
?
我的记忆里
上一次的相遇
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我已好久不关注
热闹繁杂的事情
而昨夜又梦见你们
?
我只记得
那些眼睛看痛了我的眼睛
那些声音阻绝了我的声音
仿佛什么也记不清
?
我只记得
好些亲人和朋友 来来去去
就如九月里清凉的风
?
我只记得
水面上的我
比所有的人 孤独而惬意
有些声音在说
我在幸运之星照耀下
忘却青涩时节的记忆
经历火与冰的洗礼
我的骨骸和我的声音
载着你
去那波光和日影交汇之处
你方知我所言不虚
?
我还记得
水里行进过的影子
那些后背刻着我的掌印
如同我前胸
留下对方的指纹一般清晰
那些比我还要年轻的躯壳
那些和水流动节奏相似
跳动着悦耳的心悸之声
?
我已经失去嘴唇和喉节
肌肤也溶解成汁液
而影子却在欢乐的颤动
熠熠发出明亮的光芒
当影子破碎
化为跳动不安的字符
心的轨迹凝结为阴影
落在梦的怀里
就似那片法利赛人的麦田里
一粒孤单安静的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