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的散文

作者: 兰草ygl2016年01月23日生活散文

人生,如时空的流星,来不及感叹,来不及梳理转瞬即逝。在人生的旅途中,每一个人生活的方式不一样,对世界的感知和表达方式也不一样。散文让我不由自主地追记起忙忙碌碌、索索碎碎中囫囵吞下的一切,包括我的理想、我的快乐、我的烦恼、我的孤寂。

记得在中学读书时,学校里有什么活动,代表学生致词的常常是我。有时本来政治色彩很浓的活动,让我一表态都变得很轻松、浪漫,我喜欢随意、自然,不大喜欢那种政治的理性的议论。

下乡插队的第二年,我19岁,偶然写了篇散文,正好去公社开会,就开玩笑似地投到邮筒里。大概过了一个月,那天我正在地里插秧,大队通讯员扬着报纸告诉我,我的名上报啦!当时,正值批林批孔运动,散文这扇观赏诗情画意纯美风景的窗口蒙着左的浮尘,特定的年代营造了特定的艺术氛围,现在看来那儿篇稚嫩的散文明显烙着那个时代的烙印。

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作为新生事物在艺术园地很受宠,知识青年写自己生活的作品不多见,那位陌生的编辑来信鼓励我,使我对散文由神秘莫测变成了一种真挚的渴望和追求。

说实在的,那时我并不懂什么叫散文,只不过是信手拈来有感而发罢了。紧张的劳动生活之余,我常常趴在土炕上写了改、改了写。

现在想来,人的一生本能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可以让你把握,让你凭靠。散文把我介绍给市里一个机关。我将仅有的那么点墨水都倒出来,倾注在编辑 《广阔天地》小报、采写知识青年典型上,望着窗外日夜奔流的松花江水,顿觉施展才华的天地格外广阔。

那天,我赶回县城办理党组织关系,接待我的是位中年女同志,她的模样我记不清了,可清楚地记得她那质疑的眼神,把我当时满腹的欢愉一下子冲散了。她看看我看看调令:“你父亲做什么工作?”我听出了弦外之音,我知道在普通中学当会计的父亲够不上一官半职,没好气地回答:“在街道打更。”看得出她好像还想知道什么却把话题打住了。

迈出那扇庄严神圣的大门,我心里说,要说敲门砖可不可以是散文呢?只不过是当初我只凭兴趣,想不到它能给我带来好运而已。

遗憾的是,从那以后因种种原因,我与散文挥手告别,一别就是十几年,再次握住散文的手臂时,我已不是那个梳着两条小辫清纯的女孩,我的儿子已背着小书包进学堂了。

参加工作以后,一位朋友告诉我,他对我的认识是从集体户墙壁上糊的报纸刊载我的散文开始的。听了他的话,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我真想去看看当年写信热情鼓励我写作的编辑,和他说两句话。

细想,人的一生中真正能永久记忆的人为数不多,我很感激那位编辑,在我人生困惑时期,给我不甘寂寞的心和自我奋争的勇气。

我真的找上门去了。他人已过中年,一腔浓浓的河南口音,听起来仍像当年读那封简短的信一样亲切。他从中国人民大学毕业后,一直从事报纸副刊编辑工作,浪里淘金,为人嫁衣,默默无闻地辛勤耕耘。阅读他的经历,我在心里说,他不就是一篇美丽的散文吗?

或许我与散文有着这段难忘的情结,闲暇时读散文觉得眼前有条清澈的小溪缓缓流淌,周围一片静静的辉煌。

散文是真实的,是内心情感的真实流露,有时我想,我独钟偏爱散文,是不是我这个人太真实的缘故呢?

光阴似水,算起来我在机关工作近30年了,做着普普通通的工作,伴着平平凡凡的人生,人们常说官场的事变幻着制约着的东西很多,做人也难免受到世俗的困扰。有的人已不复真实,趋时媚俗,让平庸伪劣得宠,但我还是觉得一个人既要过得充实又要过得真实。我不愿粉饰、厌恶虚假,正如虚假的东西不能称之为散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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