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情

2016年01月31日雪散文

年终,月末,周日,终于下了一场像模像样地,足足落了有寸许厚。看到这“苍茫大地惟余莽莽”的雪景,好似偶遇了久违的情人,心情顿觉豁然开朗。

出门上班,当然还是风霜雨雪不能阻碍的徒步而行。几十年来,不管下雨下雪,从来很少打伞,也许年少时家境贫寒买不起伞,也许觉得伞束缚了我爱好大自然亲近大自然的欲望,既就是偶尔几次打伞,回到家时全都是空手,那伞连我都不记得是送人了还是丢了。

对门的黑蛋和儿子正在堆雪人,红萝卜做的大鼻头煞是可爱。隔壁门前的小车,像覆盖了厚厚的白棉被,已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变成了一个棉花堆。路上几无人影,远处一位穿着蓝袄的大在迎雪而行,漫天飞舞的雪花将她朦胧成了一团蓝色的雾影。瀛洲新苑工地上的两台塔吊似乎也要在这风雪之中相互鼓励一下,将长长的鼻子相互抵触在了一起。夜晚少车的沣泾大道上,那雪容犹如小姑娘的脸,吹弹可破,令你不忍抚摸;又如绸缎,触手情生;又如湖面,波光粼粼。在这一片素白之中,偶或遇到地井蓖盖,圆圆一圈,其上又绝无一片雪花,显得格外的惹眼。这不由让我想起了那首着名的打油诗《咏雪》:“天地一笼统,井是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在此读来还真的令人忍俊不住,不得不佩服这个张打油开创了一个名垂千古的崭新诗体,贴切,生动,诙谐,传神。

雪花漫天,又乱中有序,在西风的吹送之下如风拂柳般统一向东飘拂。那漫天的风,倒也不见得有多少寒意,只是缓缓地、柔柔地、甚至有些许的柔情蜜意地绕体而去,只是那刁钻的雪花,犹如古怪精灵般专拣胸前领口处钻,用冰凉的四肢撩拨着炙热的胸膛,然后懒洋洋的融化在你的心中,留下一颗多情的泪珠。而其他的雪儿则打着飘儿,吻着脸颊,一拂而过,随着她的姐妹撒身在这辽阔的大地。雪,是那样的素白,白得耀眼;雪,又是那样的孤冷,不食人间烟火。然而大地上往昔的尘埃却偏偏都消融在了雪儿冰冷的怀抱!空气变得如此清新,还有一丝丝冰甜。这银装素裹的一笼统天地,似乎再也没有了霾,没有了毒气,没有了污水,没有了垃圾,没有了PM2.5……

只可惜了,这只是一场雪,是一场久久期盼而来又不能持久不去的雪!就像情人们的幽会,像雾,像梦,又像花。当阳光再一次出现的时候,这层美丽的轻纱还得褪去,大地还得裸露出丑陋的肌肤,任何美丽的现象在光天化日之下都将显得一览无余:美的依然美,丑的更丑陋!

我,爱风,爱雪,爱花,爱阳光……还得继续爱这丑陋的大地!

相关文章

文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