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铁生:让“死”活下去

作者: 忠伟路上2016年02月26日哲理散文

周六无需上班,但照例起得很早。冬日的早晨宁静而平和,没有,空气干燥,尘土到处都是。

翻出几本书来看。这些书买来已很久了,有的尚未翻开过,有的走马观花、囫囵吞枣地看了,有的则一看再看。《我与地坛》就是后一种。

我买的这一本,是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年1月第二版的纪念版,初版是2008年9月的。这是史铁生去世后我买到的他的第一本书,尽管在此之前,我曾不止一次地读过他的《我与地坛》《命若琴弦》,也听老师无数次讲过他的小说,但他的书我一直不曾买过。

此集收录史铁生的散文作品13篇,都是关于人生命运、人性的沉重话题的考量和观察。在《我与地坛》里,他写道:“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想明白了生与死的大问题,所以史铁生平静地接受了苦难,面对苦难,乐观真诚地活着,在他看来,苦难这件事实,“人类的全部剧目需要它,存在的本身需要它。”2011年元旦前夕,还差4天就60岁的他,平静地走向了人生的终点。两年之后,史铁生相濡以沫的妻子陈希米才从痛苦中缓过神来,以对亡夫的无限深情和对人生的冷静思考,写下了与史铁生在一起的日日夜夜——《让“死”活下去》。这个柔弱似水的女子,在她内心深处该埋藏着多么强大而持久的力量啊!

一同买来的还有史铁生的另一本书,是他去世一周年天津教育出版社推出的《灵魂的事》。编者如是介绍此书:“本书囊括了作者对于生命、信仰和爱情的沉思。有一回记者问到史铁生的职业,他说是生病,业余写一点东西。……史铁生用残缺的身体,说出了最为健全而丰满的思想。他体验到的是生命的苦难,表达的却是存在的明朗和欢乐,他睿智的言辞,照亮的反而是我们日益幽暗的内心……”

作家陈村评价史铁生说:“我喜欢读他作品的一个最大的理由是,他的想法和文字明净,不曾神神鬼鬼牵丝攀藤。他的手总是温暖的,宽厚的。他是能超越智和愚的。他把自己看轻了,才能去爱自己,爱世界。”

而我要说的是,史铁生内心的强大和睿智,早已超越了一般人对生死的理解,他以对生的巨大的勇气和执着,面对残疾,超越苦难,他对生命的观察和体验,纯净自然而蕴蓄着智慧和力量,不夹杂一丝一毫的利益和私心杂念,体现了一个大写的人的价值和光辉。面对疾病,面对无休止的化疗,面对无数的麻烦,他有过埋怨、嫉恨、彷徨和放弃,但这一切都像暴风雪一样一闪而过,他完成了自我的精神救赎和超越。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不单单是一位杰出的作家,更是一个伟大的人。

他的书,真的值得我用一生的时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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