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开始了

作者: 邓一苇2016年05月28日心情散文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静谧的夜突兀地传出我的絮语。

今夜无眠。就算我数过的羊挤破了羊圈,就算我的睡姿不厌其烦地变换万千。

“噌噌噌噌!”耳边响起床头钟急走的步声,尖刻又犀利地,把徘徊又徘徊在梦乡边缘的我,蛮横夺回,我睁大干涩的眼睛,看月光有意无意地透过帘隙,狡黠,清冷。

“噌噌噌噌!” 秒针的足音,在宁静的夜晚,如此惊心动魄!我突然清醒而绝望地意识到,时间正在分分秒秒地逝去再逝去,而人们常用的“滴答,滴答”,哪里形容得出时间流逝的细密急促与坚毅执着?

想起身边那群让我山高水长的 “恐怖分子”:当我考100的时候,当然他们也是100;当我考90的时候,他们还是100;某天我不幸只考了80甚至70,他们不会和我一样暗无天日在劫难逃,他们依然是永远是100;还有随时都会横空出世的一匹匹黑马,闪亮如电光石火日月星辰……对于一年考上104个清华北大的西工大附中人来说,时针比刀锋利,拦腰撞上咔嚓一下人就废了。所以要赶在红灯前冲过路口,要赶超大部队,慢了背后就会喇叭齐鸣。还要提防突发事件……一直绝望地羡慕他们可以一心二用三用N多用,不信请看,他正一边戴着耳机听英语一边吃着早点还能三步并作两步一路狂奔着追赶公交车;可我不行,手表的指针转速和我身体里的时钟转速不同步,总是很多事情还没做,就被当头棒喝:时间到。

想起曾经读到的,世界上飞得最高的亚洲斑头雁,能够在八小时之内飞过喜马拉雅山。如果你曾见过一只浮在湖面上的大雁,颇为费力的起飞,你就会明白,保持飞翔比停歇后再起飞更节省力气,所以即使飞越世界之最,它们也不会有丝毫懈怠……古人管这叫,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而我,一直以来习惯于兴致所至。老师正在上课,我却痴痴地望着雨中的鸟儿,想它是否已梳理好淋湿的羽毛,将哀伤化成向往,风雨无阻地飞翔在回家的路上?严丹艺的《三寸天堂》实在爱不释手,一口气弹了四小时,夜深要睡了才想起作业还没写一个字……我固执地锈在我喜欢的张爱、红楼、三毛里,管它应该学也必须学的政史地……我的任性和慷慨,让我的青春韶华驰骋而去,除了在嘚嘚的马蹄声后飞扬起障眼尘土,留下的只有越来越低的分数和越来越后的排名。

一声叹息……

“噌噌噌噌!”时不我待,响在心上的时钟让我“霍”地披衣而起!明亮的灯光下,奋笔疾书的文章,绚烂如梵高的《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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