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作者: 董行2016年10月13日情感散文

当噼里啪啦的鞭炮在耳畔炸响,大红的春联映红人们喜盈盈的笑脸的时候,年就开始了!

乡间有“二十三,糖果粘”的民谣。所以“年”一般是从腊月二十三的祭灶开始的。祭灶一过,年前的市场就开始热闹非凡起来。年货店摊上,吃穿用玩琳琅满目,还有年画春联、烟花爆竹、灯笼香烛等喜庆用品。小孩子买到鞭炮,往往等不到过年,就噼里啪啦地放起来。为烘托节日的欢乐气氛,村镇的小戏、高跷、秧歌、花船等民间玩艺也伴随喜庆与欢乐,开始活跃起来。

因为家境窘迫,小时候,我最渴望的好吃的东西,莫过于年夜饭的那顿白面饺子。以后该吃饺子的初二、初三,或因无钱买白面而掺杂面,或因无钱置馅以杂面面条代之。记得为这还惹大人生过气哩!六岁那年的年初二,我非要吃饺子,因过年的忌讳,大人不说那个“没”字,只说吃不成,但之后还是依了我。结果下在锅里的饺子烂成一锅杂面菜糊糊,搭了大人的工夫赚难吃,我当然脱不了一顿训。

当时,过年给我的印象是花灯、花和鞭炮,是处处蒸腾的喜气。我觉得从过了腊八,我的心连同身子都是轻飘飘的,之后用倒计时,一天一天算到元宵节。我觉得从腊八到除夕再到元宵,是起起伏伏的节日群,春节是它的顶峰和高潮。伴随着人们“过了初一过初二,过了初三过初五,七姑娘生,八捞棉桃,十(石)头神生,闹元宵”,似乎一年里的高兴、欢乐的事和农田里的丰收都在里面;从老人念叨的吉祥话里,似看到来年的六畜兴旺了,在盈盈的喜气中仿佛看到五谷丰登!

对拜年,我说不上喜欢,却愿意跟着一大帮人随大流地跑,也不管关系好坏,只要是长辈,一跪就是一大片。

元宵夜的焰火我更是喜欢有加。往往几天前就做好调查,当天晚上饭不吃就跑到焰火多的人家门口等候。元宵夜放焰火似乎有个规定,大都是小户先放,零敲碎打的,小串鞭炮加零星焰火、小花筒什么的,不起眼,看不足兴。大家富户、生意人家或是新婚请女婿的就不同了,他们一家一家好像比着放。逢这时,心中的欢乐自不必说了。

我曾这样想,创造节日的先辈真是布局谋篇的好手,他们琢磨透了人的心理,以元宵夜的欢乐作这一群节日的结尾,让人回味一年,是再高明不过了。

在离开乡村的这些年里,我心中依旧荡漾着那节日的情趣,怀念那难以割舍的乡情。总觉得传统的春节,融入了太多的文化意境和象征,担负着一种文化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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