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如山父爱如水

作者: 乔潇2016年10月21日亲情散文

我脑中常出现一幅很温暖的画面——金色的阳光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走在乡间小路上。这是我儿时生活里最常有的情景,星期天,父亲常会带我到农村去玩,我的小手常常被他的大手握着一起放在他的口袋,很安全,很温暖。

父亲很喜欢乡间生活,我小的时候,星期天一大早父亲就会带上我去农村玩,那时交通不方便,我们常常要步行,走不动时就趴在父亲的背上,偶尔回来晚了,月光下走在田野里,我心里很害怕,父亲觉察到后,总是大声说笑着为我驱赶心里的恐惧,也许是有了这样的经历吧,和同龄的女孩子比我胆子较大,而且身体素质也很好,同时还具备了些许的野外生存经验。父亲退休后身体状况不太好,我们总是嘱咐他不要太劳累,为了满足对田园生活的向往,他常会带我母亲打车去郊外挖野菜,每次从田间回来,父亲就孩子般开心,我很理解他,也很支持他,很乐意分享两个老人辛苦好久的但并不丰硕的“劳动成果”,分享他们的快乐,吃着野菜馅饺子,听着他们一路上的见闻很享受的。记得前几年,深秋的一天我陪父亲去远郊,那有高高的芦苇,我看到一只非常漂亮的大鸟,就跑进芦苇丛里去看,鞋带开了,我弯下腰正系鞋带,就听见父亲很大的声音叫我,那种近乎声嘶力竭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站起身父亲脸上的惊恐才一点点消退,他说刚才把他吓坏了,以为芦苇里面藏有坏人突然间把我绑架了,听了他的话,我简直有点哭笑不得,从小的记忆中他可从来没这么失态过,但我深深感受到那失态的呼喊声里饱含着浓浓的父爱

父亲特别敬业,在家里也特别勤快。母亲身体不太好,在我儿时的记忆中,家务活几乎都是父亲做的,常常是父亲刚把饭做好,单位的广播就开始叫老速到单位处理什么事故,处理完回到家里,他常常嗓子都哑了。那时父亲出差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分发礼物,第二件事一定就是洗手做饭给我们改善生活。在大多数人眼里我父亲很严厉,可只有我最能触动父亲内心温柔的神经,面对我的调皮,我的撒娇,父亲总是“无奈”地笑着,姐姐说他“偏心”时,他总说我在家里最小,来世晚,离娘早,说得姐姐也是对我爱护有加。

前些年父亲因心脏病住院,当时我没在家,得到消息后,我迅速往回赶,一路上泪流不止,心里一遍遍祈祷愿父亲平安,无大碍。神经紧张的我到了医院,在医院的大院子转了很长时间竟然找不到楼梯口在哪,在医院陪父亲那几天,晚上,我醒来第一个反应就是盯着父亲,看着他呼吸自如我才放心睡,在医院陪他的那些日子,白天他还要照顾我,常常是我睁开眼他已经把早餐买回来了,我惭愧得只想撞墙,可他总是说大夫太大惊小怪,他病情没那么严重,我在医院里陪陪他,他还是高兴的。总之,他每每看到我都很开心,跟我说这说那,心情好极了。

父亲不善言谈,他常常“自豪而含蓄”地跟朋友说他这女儿男孩,好几个初次见我的叔叔都会说我一点也不像男孩子,是个标准的乖乖女。其实我知道父亲想表达的是他女儿能像朋友一样理解他。父亲退休后记得最清的就是按时缴纳党费,一次他临时有事就委托我帮他缴,我就顺口说了句:“这么认真,改天缴吧。”他竟然生气了,很认真地告诉我:“这是政治信仰,很神圣。”后来还专门给我上了一堂政治课。父亲很少表扬我,可我知道自己是父亲心中的小太阳,我的每一次进步他都比我还开心,表面上还不表露,偶尔喝点酒后会在自己的那些老哥们面前自豪那么一下。我参加工作时父亲已经退休了,猛地闲下来他很不适应,于是常问我一些有关工作方面的事,看他眼神里对工作的向往,我心里也有点发酸,是啊,父亲一天天老了。

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像上学时计划的那样,陪父亲到他年轻时工作的地方去看看,然后陪他逐一看看名山大川。总觉得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得知他突然离世的消息,我急急往家赶,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不可能,昨晚上父亲还打电话告诉我天冷,要多加衣服,怎么可能说不在就不在了呢?看着父亲安静平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了一般,我疯了似的晃他的胳膊,叫他,可他再也听不到了……那种“子欲孝而亲不在”的遗憾,那种锥心的疼痛,几乎击垮了我。难过之极的我就约朋友外出旅游,到了目的地,取出父亲的照片时,我早已泪流满面“老爸:我终于有时间带你来这里了,我们多年前曾经计划要来的地方,您看看和您想象的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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