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与酒

作者: 张乐2017年03月06日来源: 云南网短篇散文

冬夜渐冷,大地昏暗一片。

我点燃小灶,用长着蛇嘴的酒壶温上一壶酒。脑海中关于酒的记忆氤氲而来。

第一次喝酒是在一张小方桌上。淡黄色的液体安详地依偎在一只白色的小瓷碗中,只有碗底一层数不清有几十粒的小气泡不甘平静,踮起脚尖费尽心思地要从碗底逃离,想一睹外面的大千世界。我把它们一口气灌进胃里。一刻钟后,我耷拉着涂了胭脂的脸回到了家。那也是我第一次醉酒。

吃一堑,长一智。后来的我变聪明了。再不喝淡黄色的酒。因为我第一次喝酒的亲身经历警示我——淡黄色的酒是会醉人的。从那以后,我对一律是淡黄色的液体,拒而远之。直到我第二次豪饮红色的酒。

那是某年一个春节的晚上,我和母亲窝在家里。闲来无事。我突然发现一个又长又高的瓶子。

妈,那是什么?”

“红酒。”

“红……酒……喝了会醉吗?”

“嗯……应该不会。”

“那我要喝!”

“好吧……”

半个小时后,母女俩完成了滴酒不剩的伟大使命。

我感到脸在一阵阵发烫,五分钟后,我进入梦乡。在梦中我暗自嘀咕,原来红色的酒也是会醉人的。

想到这儿,我不禁笑了。冬夜的黑,更浓起来。我拿起手旁天蓝色的小保温杯,泯了一口温水。我想,如若我是个男人,那我现在喝的,一定是妻子用长蛇嘴壶在小灶上温的老酒。

书是酒。

读《水浒传》,看的是一百零八好汉上山惩戒贪官污吏为国效忠,品的是朋友情义与忠君孝上;读《鼠疫》,看到的是席卷城市践踏命运的瘟疫,品出的是将人民生命和利益至上的奉献与良知。再说法国雨果的《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奥地利卡夫卡的《变形记》,“荒诞哲学作家”加缪的《局外人》,读的是故事,品的却是社会的雾霾、人性的扭曲。

读一本好书就是饮一壶好酒,其味愈醇。

冬夜漫漫,若能在灯下静静地品一壶热酒,读一本好书,任它天寒地冻冰加身,却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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