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乐比

作者: 霍希琴2017年03月15日来源: 湖南日报短篇散文

可爱的小乐比,送走你后我回到家,满脑子都是你。20年来我们相处的景象不停地在我眼前呈现——初次见你时毛茸茸的样子、成年后活泼好动的样子、再到老年时优雅稳重的样子,高兴、生气、撒娇种种,吃饭、喝水、睡觉等等,所有的表情和举动,特别是你扬起尾巴,迈着欢快的脚步跑动的样子,都是多么的可爱啊!

你一直忠心耿耿地陪了我20年,给了我太多的快乐,我们一起玩游戏,捉迷藏,拱头比劲;一起爬岳麓山、游张家界;一起晒太阳,一起回老家。还有,一起赶走好多次病魔。好多好多的一起,我的生活中到处都充满着你的印记。

1997年夏天你生了一场大病,连医生都已放弃治疗,但你挺过来了;后来又因除蚤喷药中毒,你也挺过来了;再后来连续三年子宫积脓,医生都束手无策,你又都挺过来了。我想这些都是因为你眷恋这个有阳光、有花草木、还有我们的人世间吧。

随着岁月的流逝,你的腿脚不再灵活,你的眼睛不再明亮,你的体态也不再轻盈,算来在狗狗的生命历程里,你已经是耄耋老者了,可你还一直无比坚强坚持着,一如既往地把欢乐带给我。

在你离开前的一个多月时间里,你已重病缠身瘦骨嶙峋,每天晚上都有被痛醒。你不吵不闹,经常四肢抽搐着,表情绝望痛苦。为了让我们放心,你还很配合地吃饭、服药、散步。

尽管我有多么的不舍,尽管我还需要你的陪伴,但我真的不忍心你继续遭受如此痛苦。原谅我的放手,另一个世界里没有疾病和痛苦,我的小精灵又会生龙活虎地扬起尾巴奔跑。于是,我最终选择了给你安乐死。

你离开的当晚,下起了雨。听着淅淅沥沥的冷雨敲打着窗户,我无法入眠。我胡乱翻看手机上的微信,看到了一篇《如果到了离别时》的文章——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活泼,变得虚弱,病痛会把我从睡梦中叫醒,那么,亲爱的主人,请狠心让我安详的离开。因为这一次你没法再像从前无数次病痛一样,把我从死神手中抢过来。”

感觉这是乐比在和我说话,我泪眼模糊地看下去:“尽管我的尾巴再也不能为你摇摆,尽管我的眼睛再也不能时刻注视着你,但是我会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快乐。千万别为你的决定感到自责,这么多年,我们两个,这么近,这么亲,我不希望泪水留在你心中……”

乐比,我的小乐比,我觉得这是你为了安慰我,借别人的手为我早就写好了的,要不怎会有如此巧的事。

乐比,我已经完全明白了你的心思。真的非常高兴与你相遇相伴,我会永远记住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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