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针上的时光

作者: 一鸣2017年05月02日来源: 邢台日报情感散文

那天在农村老家帮助母亲收拾房间,一边的小侄女也自告奋勇,在一边“越帮越忙”。忽然,从我抱着的一堆旧衣服里,掉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摔在地上,一边发出清脆的响声,一边滚到桌子底下去了。

侄女连忙跑过去,把它捡起来,举在手上问我:“姑姑,这是什么东西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我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个顶针。别说是侄女,就是比她大了二十岁的我,不是也好多年没有见过了吗。我耐心地告诉侄女,这个东西叫顶针,是过去奶奶用来缝衣服用的。

看着手上的这个顶针,虽然不知道多少年都没有用了,却一点都没有生锈。这一是得益于过去产品的过硬质量,即使这种针头线脑的东西,也不会糊弄人;二是得益于母亲的使用,这个顶针,早已被磨得闪闪发亮,虽然很轻,却有着一种岁月的厚重感。

顶针,对小侄女这么大的孩子来说,确实是个稀罕物,她甚至连这个名字都无法理解。顶针,顾名思义,就是用来顶着针缝补东西的。当衣服很厚或鞋底很硬无法用手拿针穿透的时候,就可以用顶针顶着针鼻穿过去,把线拉出来。

这是多年以前,每个乡下妇女都必不可少的东西。缝补全家人的衣服要用到它,给全家人做鞋子要用到它,甚至娶媳妇缝棉被也要用到它。在我的记忆中,母亲有很多个顶针,有铁的,有铝的,甚至还有一个黄灿灿的铜质顶针。那时候穿破衣服是经常的事情,一件衣服往往要穿上好几年。对于孩子们来说,更是老大的衣服小了给老二穿,老二的衣服小了给老三穿,最后必然是补丁摞补丁。

现在想想,那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现在除了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有谁穿打了补丁的衣服呢?即使要缝补什么东西,也用缝纫机,又快又好用。于是,顶针作为家里曾经必不可少的物件,便也慢慢走出人们的视野,被丢弃在柜子底下,墙角里了。

不过,虽然它们将永远退出人们的生活,说不定有一天要在博物馆里才能看到它们。但是凝聚在它身上的时光,却仍旧让人无比怀念。顶针被侄女拿去当玩具了,我继续收拾东西,也收拾过去那些细碎的乡村时光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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