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与世界温柔相对

作者: 朝颜2017年07月11日来源: 贵州民族报原创散文

大约在七年前,偶然读到西蒙娜·波伏娃的《第二性》——“女性是第二性,排除在男性以外的‘他者’。权力归于男性,女性仅仅是附庸。附庸的庇护来自权力,歧视也来自于权力。”事实也如此。

那个时候,我正兢兢业业地做着一名职业兼家庭主妇。教书、洗衣、拖地、带娃,关注着丈夫和孩子的衣食住行与喜怒哀乐。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相信一切天经地义,本该如此。女权思想于我,仿佛是万水千山的事。可是那一刻,我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

同样为人,女性为何成为第二性,为何是排除在男性以外的“他者”?事实自然远非眼前的生活这么简单。性别的歧视在历史长河中已经流淌得太长。《圣经·创世纪》中的女人夏娃,被描述为男人亚当的肋骨所造。孔子在《论语》里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当男权思想被广泛地植入于生活和人脑之中,一个再有知识和见地的女人,都会不自觉地被同化。

我还记得当过童养媳的奶奶,总是端着碗一个人坐在灶间吃饭,直到被我母亲逼上饭桌。只是她坐在 桌 前依然觉得不自在。根深蒂固的习惯是一种多么可怕的东西。至于重男轻女,更是司空见惯。我的老家至今保留着诸多贬低女性的骂辞:“卖千家的,贩千家的,畚箕装掉的……”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波伏娃、伍尔芙和杜拉斯她们,谁知道女人还将在第二性的道路上走多远呢?

女人之所以激烈地提倡女权,正是因为她们没有得到基本的权利和尊重。“女人不是先天生成的,而是后天变成的。”波伏娃的这句话其实道明了许多。

中国现当代女性文学的蓬勃发展,也是基于女性意识和女性地位日益上升的产物。张洁、铁凝、张欣欣、赵玫等女作家纷纷在文学作品中对婚姻爱情和灵肉关系进行反思。至此,中国的女性主义文本逐渐走向成熟,也具备了更深刻的社会意义。但在女性文学的发展过程中,也出现了许多矫枉过正的结果。

毕竟,无论如何平等,女性与男性在生理和心理上的差别,永远不可能消除。女权思想进入到今天,当大多数女性在受教育权、婚姻自主权、择业自由权等诸多重要事件上实现了个体的自我,女性完全可以试着与这个世界握手言和。天地之间,雌及雄、阴和阳、凹或凸、正与负,就像高度咬合的两个齿轮,它们应该呈现出和谐与共进,才能使两性关系这架机器正常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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