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里的黎明

一

几声鸡蹄划破黑夜的帷幕，些许亮光从幕缝里蹦出来，给黑夜带来了生机。一阵犬吠引来了虫叫鸟鸣，惊落了栖息在青草上的露珠，打破了大山的宁静。

几座老屋里陆续透出亮光，一只花猫从窗格里挤出来，伸了伸懒腰，左顾右盼，迟疑了一会儿，迈着优雅的步子觅食去了。

栅栏里的鸡仔扎煞着翅膀，疯了一般上下翻飞，想冲破这牢笼，寻求自由。圈里的肥猪烦躁不安地打着转转，一边呻吟着，一边把祈求的目光伸向圈外。

二

张大爷肩上扛着铁锹，腰里别着镰刀，嘴里吧嗒吧嗒吸着旱烟，企鹅似地摇向田间地头。

李婶趿拉着鞋，蓬头垢面从茅房里出来，抱起木柴向屋里走去。

几个半大孩子聚在村口，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等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颠颠地跑来，一脚蹬上自行车，载着她一路狂奔而去。

三

此时村里已像烧开的水沸腾起来，挎篓的、挑担的、做饭的、领娃的、打骂的、戏耍的……各自，为生活忙碌着，为希望奔波着。

不知太阳何时爬上山头，牵牛花张开各色的笑脸，袅袅炊烟弥漫在村子上空，大山的黎明笼罩在一片紧张而又幸福的氛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