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仙子踏波来

作者: 郭辉民2018年02月11日来源: 潮州日报原创散文

今年的水仙花似乎更有灵性。天寒地冻,慢慢长叶,慢慢抽蕊,那袅娜的姿态更显得风情万种,有一种摄人心魂的神韵。它日间探头探脑,听我晨钟暮鼓;夜间含羞低垂,织我年关梦萦……

再过几天,便是春节,我的案头又摆上了几盆水仙花。一盆清水,几颗卵石,独处淡雅,别有天地。银盘似的花朵,翡翠般的叶丛,亭亭玉立的秀姿,冰清玉洁的神韵,幽雅沁人的芳馨,给我这有点寒意的居室带来了盎然春意。

水仙花于叶丛中抽出花茎,顶端处开出花朵,素雅清新,仿若天仙下凡,在清波之上轻歌曼舞。花瓣从苍绿的叶片中钻出来,错落有致地开出小白花,润如玉,白似绢,轻若纱,芳香醉人。它不求沃土,不逐浮华,却凭一勺清水,装扮满堂春色;它摇曳多姿却蕴含顽强的生命力。

水仙花花期不长,我倍加珍惜。每每回家,总要驻足欣赏,观其花,赏其叶,闻其香。得意时,点上一支烟,久久凝视。妻见状,凑近前“宣布纪律”:勿吸烟,烟雾会把水仙花熏死。我若有所思,迅即将烟头熄灭。

我喜欢“玩”水仙花由来已久,只是近几年忙于工作,才把它束之高阁。上世纪80年代中期,我在商业部门工作,与福建漳州常有业务往来。漳州盛产水仙花,且产量高、花期长、分外香,名闻遐迩,水仙花因而被漳州市选为市花。每年春节,总有业务单位托司机送来几筐“十头”“十五头”水仙花,而且其中不乏“名贵”品种。于是我找来锯片磨成小刀,精心雕刻。初时不懂其道,只是稍微切开,让花能长出来就行,及后能把花球的外瓣切掉,留下花蕊部分。由于锯片极为为锋利,稍有闪失,花蕊就会断头,记得有一次雕刻水仙花时,不慎在花的下端划了一道伤痕,留下了些许遗憾,我心中很不是滋味。说来也奇,这枝花依然含笑吐芳,楚楚动人,只是枝上多了一道空隙。后来,花球里“突然”冒出一枝花斜穿而过,而且盛开时是重瓣,与整盆花的单瓣相映成趣,左邻右舍以为奇,纷纷走来观赏。真没想到偶然的失手再加上水仙花的变异,竟成了“艺术之作”,赢来赞美之声不绝,我得意极了!

自此以后,我经过大量实践不断提高雕刻技巧,一个个白的水仙花球,一经雕琢,蟹形、桃形、花篮形、八字形等应有尽有,再缀以玲珑小巧的假山、卵石、小桥……简直是一幅幅恬淡清雅的水墨画,更像是一首首回味无穷的风光诗。

1997年岁末,我因业务驱车前往福建漳州,公务之余,抹冗观赏水仙花种植基地,请教花农培育水仙花技艺,当然也买了几筐水仙花。从花农口中得知,漳州水仙花出名由来已久,相传明景泰年间,他们的祖先张光惠在京做官,有一年冬天告假回乡,船过江西吉水,在近岸水上发现叶色翠绿、花色黄白、清香扑鼻的野花,遂拾回蔡坂栽培育成新卉传下。清康熙年间,蔡坂商人又将水仙花带到广州播种,广州遂成为漳州水仙花的种植基地,极一时之盛。

“含香体素欲倾城”“年年为众唱春歌”……新春将至,我又再一次咏颂水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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