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子熟了

风一吹，秋就黄了
黄了的犁耙，和父亲的心事
老屋黄黄的墙边，母亲小心地点燃
炉口的呼吸，用一缕缕炊烟举起
一个又一个发黄的日子

我是一颗飘摇的谷粒
在与季风的对峙中，不断拉长和缩短
岁月的阴影。青黄不接的日子
母亲一样泛黄的筛子，一次又一次
过滤我的沙尘和风霜

沿着文字一路向南，打探故乡的云
那些松软的乡音，是不是也会
和小路一样变硬，如秋月一样苍白
我不敢叩问熟悉的河流，生怕心中冒失的雨滴
把一圈圈涟漪推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