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

所有的鸟儿在此刻集体失声
它们紧闭着尖尖的喙
没有谁愿意
在冰冷的黄昏
擦破天空的寂寞只有
那些无来由的风
一下一下
敲打着悬在高处的树枝
没有节奏的摇晃里谁的手
在空中抛洒着这些
六角形的花朵
空气潮湿而又寒冷
父亲夹带着一身寒气进屋
搓着手说
终于下雪了
地里的麦子有救了
炉子上的火苗笑了
夜晚轻轻抖落 缀满
白色花朵的帷幕
看不见父亲的表情
只有薄薄的白在头顶闪烁
看不清是雪还是满头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