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夜晚

终归，所有人
都离开散去
虚空，静寂
复活过来
它们里应外合
掀开房顶
推倒墙壁
再向我靠拢

我站在无限广阔的中央
深呼吸
嗅，这夏夜的湿气
它们进入我
从鼻子，从嘴巴
从耳朵，从眼睛
从肌肤的每个毛孔
充盈我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富足

仰望长空
即便没有星光
我也能看见
路伸向何方
蛙虫又开始鸣叫了
但即使在冬季
我也能听到那熟悉的合唱
人们三三两两
从我的身边走过
无需言语
我也能感觉到他们的
悲伤，喜悦
平静，激动

今夜
即使与蛇相伴
我的满腔热血
似可将它片刻温暖
我无所不能
如此富裕
再无所需
无所畏惧
像这无孔不入的湿气
自给自足
今夜
我是自己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