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

还没看见她的容颜。那股清淡
亲切，略带忧郁的香气已经飘散开来
她就站在村头、小道、野径的眉际
手牵着手，身子挨着身子
跟随季节的变迁，过着
轻言细语的日子

我仔细观察过，这些生长在
民间的花儿。她们从不姹紫，也不嫣红
单薄、细小、柔弱的骨朵
藏在绿叶的深处，淡黄的面颊上
总是绽开恬静的笑容
她们不招蜂，不惹蝶，不走村串巷
也不求登堂入室
她们不为远走的流水唏嘘
不为暴晒的阳光
怨愤。只把平凡的花语
说给这近秋的原野

面对来临的秋天，无法聚拢的平静
让我更深地陷入沉默
我能否，像一枝桂花那样
将花容和香韵，交给十月的风尘
然后，连一片花瓣的怀想
都不用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