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爱情死不了人

2012年10月20日爱情文章

【楔子】

七月的阳光毒辣的洒在学校门口两个孤零零的人影身上,仿佛要榨干他们身上的水分,他们却浑然不觉。伫立了三十分钟之久,她缓缓的举起手指着榜单对他说,“这就是你报答我爸的方式?又或者是你赎罪的方式?”

他的身子倾了倾,干涩的嘴唇终究没有开启。他盯着“夏莫离”三个字久久没有移开视线,他轻声说,“心妍,对不起。”

即使是说对不起,他的目光都不在曾在她身上停留,长时间的暴晒让她险些站不稳,她倒退两步,眼泪渐渐涌出眼眶,她突然冲他俊朗的背影大声嘶喊,“程鹭洋,我恨你!”

说完转身跑开。我站在不远处公交站点的阴下,仰起脖子猛灌了一大口碧,果然,刺鼻的气味顿时冲散了我的泪意。我向着她奔跑的方向追去,一路扑面而来的热风竟没烘热我冰凉的内心,我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冷泠说,“这不像你。”

【程鹭洋】 有时候我们以为终于从黑暗中解脱出来了,可等待我们的仍是一片未知。比如中考,比如爱情

8月中旬,你终于还是走了。你临走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非但没有了断我们之间的爱,反而让我更坚信,我是真的爱着你。

“鹭洋,我要开学了。”

“嗯,你们学校开学真早。”

“是呀,真倒霉竟然选了这个高中,少了好多玩的时间。”

“……”

“……关键是没考好,你知道的,今年数学卷子好变态,我数学又那么差。恭喜你考上重点哦。”

“……”

“你怎么不说话?别那么伤感嘛。”

“夏莫离,你可不可以不要忘记我?”

“……当然不会忘啦,我们是哥们嘛。”

夏莫离,你骗谁都骗不了我,你到底还是故意考得跟我拉开一个档次。这世界上什么事都是如此讽刺,要是我不那么努力,是不是现在也和你在同一所高中,并肩出入食堂不屑的议论着饭菜是如何难以下咽,或者在萧瑟的秋天将外套送到在自习室学习的你?

可我却风雨兼程的追赶你所在的水平线,终究被造化捉弄。是否就像古心妍所说,程鹭洋你在做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事,所有人都在看你笑话,所有人都在你背后指指点点。可是那又如何,夏莫离,在我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你的笑以及一切的一切,满地荆棘,亦繁花似锦。

你走后我拜访了班主任,你的问候我帮你带到了。似乎带完了我们这一届,班主任的心血就耗尽了。满头银发的他从冰箱里拿了罐雪碧给我,步伐有些沧桑。这和当时那个对我刻薄又毒辣的形象千差万别。

初二那年在我因为成绩差而被他痛批了半学期后,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冲到办公室一脚跺开门喊道,姓古的你给我出来!

所有老师的目光立刻聚焦在我身上,整个办公室陷入一片死寂。他平静的起身走到我跟前将门随手带上戏谑的说,找姓古的有什么事?

门合上的瞬间我朝天的鼻孔顿时低到了脚跟,我说,姓古的,对不起,我马上就把作业补上。他哼哼了两声转身进门,我忿忿的走进教室对一帮狐朋狗友仰天长啸:总有一天我要睡了他女儿

这就是青春期的小叛逆和小畏惧,可如今来说却是宝贵的回忆。他慈祥的说:臭小子发挥的不错,我一开始以为你没救了呢。

我握着冰凉的雪碧,寒冷直达心脏,我讪笑:要不是您,我不会有今天的。

他拍拍我的肩膀咧开嘴大笑:你虽然不是咱班最优秀的,却是最让我骄傲的,质的飞跃啊。

我勾起嘴角真诚的笑着,目光却落到电视机边上的一个相片,心里泛起不能言说的酸楚。

【古心妍】夏莫离死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程鹭洋知不知道这件事?

我下楼,看见冷泠双手插兜眉头微锁。我说:怎么死的?

他说:好像是遗传病,她妹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

我使劲眨巴眼睛,让眼前的世界变清晰。我掏出手机,冷泠按住我的手说:他早晚会知道。

我突然就控制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连我都这么难过,程鹭洋该有多难过。想到这,我就更难过了。难过加难过,让我的悲伤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程鹭洋对夏莫离刻骨的感情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他曾跟我说起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夏莫离作为转学生,自然而然的只能和程鹭洋这种拖班级后腿的老油条坐在教室最后一排。

细皮嫩肉的夏莫离自然成了程鹭洋这只饿的大餐,他伸出手说:嗨,我叫程鹭洋。

夏莫离惊慌的伸出白皙的小手细声说:我叫夏莫离。

他握着她的手便不肯松了,在手心里反复细抚着还声情并茂唱起了歌“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你的名字跟你人一样漂亮。”夏莫离羞涩的将手艰难的抽出来说:不是茉莉,是莫离。

他嬉皮笑脸的说:那也一样好听。

冷泠将衣服脱下来披到我身上轻声说:已经两年了,你还没忘记他。我抽噎着说不出话来,忘记多久没这么哭过。不哭不代表忘记,反而是一种铭记。这两年,一直是冷泠在身边照顾我,否则我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又如何招架的住时不时侵袭而来的疾病和孤独

费劲心机的和我考同一所高中,每天给我买早餐,夏天总是拿着冰凉的饮料在自习室门口等我,冬天总是多带一件外衣,只怕我出自习室后抵御不了寒风。这般的体贴和用心,金石也该开了,可我却偏偏长了一颗石头做的心,无论如何关了城,将记忆里某个人的影子锁了进去,再不曾开启。

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刹那间启动了城门,回忆一点点溜出来,催动了我脆弱的泪腺。和他们的相遇比起来,我和程鹭洋的初见简直恶俗到了极点。我时常不平衡为何他们的相遇如小说般美好,而我们的初见却一直让他背负着罪恶感。

程鹭洋来到我家时身上带着酒味,他来之前就说他要喝酒壮胆。屋内一片漆黑,他顺着我的声音摸到了我,他从上到下大概比划了一下,犹豫着说:你年纪很小。

呼吸近在咫尺,我挑逗他:怎么,你不敢?他笑了笑说:没什么不敢的,反正没人要,有你要我还得感激你呢。

他抱着我边亲吻边摸索,他的手摸到我后背摸索着内衣扣,我笑着在他耳边说:扣子在前面。

他愣了一下尴尬的说:不好意思,我只见过我的内衣,我是第一次。

就这样,我们连对方的样子都不知道就交付了彼此。年轻就是这样,疯狂、幼稚、荒唐,可那份爱却是真真切切。我醒来时,他已经走了。后来我才知道他竟和我同校。

程鹭洋是不负责任的。

可他如果一开始就打算负责任,那我就没有机会和他见面了。所以不管别人再怎么说他混蛋,他都是我高高在上的王,不可亵渎的网恋

【冷泠】我不怕别人爱你,因为我相信我可以用我的爱将他们打败。可是我那么害怕你爱别人,那是让我无力到绝望的事。

古心妍之于我,就像程鹭洋之于古心妍。我取出了所有时光里的希冀,孤身上前,我承认我最终只能落个守护者的称号,可我从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这份执着的背后,埋葬了多少心疼和痛苦,古心妍是明白的。

勇敢的追求自己幸福,这就是向日葵的花语。我就是向日葵,古心妍就是太阳。谁曾知道,向日葵一直被太阳深深的灼伤,一个看日出,一个人看日落,没有哀伤的眼神。

“喜欢是爱的暖身动作,你别急,等我积累多一点的喜欢,我就会爱你。”这是一年前古心妍对我说的不似承诺的承诺。我相信她是真正的喜欢我,但我也知道她从未真正想过放下过去。

这种喜欢,从第一次见面起我就感觉得到。

那个周末,表哥拖我去夜店放松。突然进来一个很正点的混血儿,坐在表哥身边挽着表哥的胳膊开始点起了食物,一副理所应当的娴熟样子。表哥对我说:很多女孩都这样,出卖色相占点小便宜什么的,一般男人都不会计较这点小钱。不过也有升级版的,有本事把妞带回家的话,这样算还赚了。

无奈的笑了笑。表哥的朋友嬉笑着说,美女,你还有没其他朋友也是混血儿的呀?混血儿点头,有啊,很多。不一会,她便领了一队人出现了。我们差点吐血了,矮的矮,胖的胖,丑的丑,各种各样。我饶有兴趣的对最好看的第二个女生说,你也是混血儿?你混哪跟哪?她一本正经的说,我混四川和河南。一向淡定的我被逗乐了。

当晚,一群人狂欢了很久。她说,我叫古心妍,你呢?我就把校园出入证给她看。她说,冷冷?我说,大小姐,那个字念ling(二声)。她眯着眼说,怪不得不爱笑呢,原来叫冷冷,哈哈。

我懒得同她争辩,她接着说:你要多笑笑,笑的时候嘴咧开的程度越大就越长寿。研究发现,开朗乐观的处世态度可以影响人的寿命,面无表情的人平均寿命在79.2左右,开怀大笑的人平均寿命则达到了79.9岁。只有那些从心底感觉到快乐的人才有机会延长寿命。

我勾起嘴角尽量微笑,“你老爸是老师吧?还是你老妈是教授?

她兴奋的拍了一下我的脸说,对啦,我老爸是老师。

我淡淡的笑,你这么有文化,那为何不认识“泠”字?她笑着说,是你的名字太偏了。你不光名字偏,连人都偏。

她说的对,何止我偏,她也偏,程鹭洋也偏,夏莫离也偏,我们都偏,所以才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

就像一个循环的悲剧,周而复始。

【程鹭洋】莫离,你的后事过后,经过伯母的同意,我在你房间里呆了一下午。

对不起,莫离,因为你的遗体安置问题我和伯母险些吵起来。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心疼。我强烈反对火葬,平时抽个烟烫着手都钻心的疼,更何况吞噬整个身体的大火。伯母说,现在都是火葬,土葬都是有钱人用的方法,要么就是别人的民族风俗。我激动的说,我不管,那就葬到山沟里!伯母生气的说,让莫离孤独的呆在异乡,你想得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自私了。可是我怕你疼啊,我亲爱的莫离,我不愿你承受一丝一毫的痛苦。

这是第二次来你的房间。

第一次是初二时的夏天,我进门后伯母对房间里你的喊了一声,你袅袅移步出来说,谁啊?

你穿着淡蓝色的裙子,干净利落的短发让你看起来清纯无比,我看呆了。你愣在原地,眼神慌乱。你微微开口,进来吧。

进了你的房间,暖色调的墙壁配上你羞涩的笑容,简直令人舒心极了。你站在镜子前捏着裙角嘴角泛起不易觉察的悲伤,好看吗?我走到你旁边搂着你的肩膀笑着说,好看。镜子里两个男孩嘴角都染着笑,一个白皙婉约,一个黝黑不羁。你看着镜子里的我说,我妹妹1岁那年死后,我妈的精神就有些紊乱。她一直认为我是女孩,一直将我打扮成女孩子。甚至…给我买了内衣。

你从柜子里拿出了几个内衣说,每隔几天我都要把它们弄脏好让我妈洗。

我握了握你的手说,你真的很辛苦。

你凝视着我,眼中点点泪光,你也很辛苦。我捏着你瘦弱的肩膀试图将力量传递给你,不辛苦,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乎。你笑了,你问我,我们是不是同性恋?我摇摇头,不是。我从来都把你当女生,虽然第一次和你握手时我就看见了你的喉结。你眼中露出狡黠的光,那以后我去做变性手术吧?我使劲捏你的脸,不准!你已经比女人还女人了。

莫离,我知道我在别人眼里是怪物,我执意对别人称呼你为“她”,我已经认定了你是我的另一半。如果所有人都觉得男人应该配女人的话,那么就让我来做男人的角色去拥护你,你来做我生命里不可或缺的茉莉吧。

只是,我始终有个对不起的人。那天我听电台广播的时候,竟听到了古心妍的声音。女主播温柔的说,请问您要点什么歌?她竟抽搭着说,我发了五条短信了,都没有放我点的歌。女主播愣了一下说,您别着急,可能系统没来得及统计。那么现在告诉我您想点什么歌呢?她说,《我们的爱》,送给程某某。

飞儿悲伤的声音撞击着我的心脏,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夜晚。我起床时终于看清了身边女孩的相貌,她清秀的脸庞挂着满足的笑容。而此刻酒醒后的我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些什么。我穿上衣服来到客厅,蓦然看见电视机边的相片,古老师和古师母搂着小小的古心妍,幸福美满。

我总有一天会睡了他女儿!我做到了,可我却恨不得杀死自己。

我爱上的是男人,却辜负了女人,这样的结局让我如何承受。心妍,爱情总要分个先来后到,如果没有遇到莫离,我一定会爱上你。可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古心妍】冷泠曾说我的血液里住着两个古心妍,一个柔弱,一个狂野。

对于这点我深信不疑,可惜我的柔弱打不动程鹭洋,分离时的悲恸历历在目。

我哭得梨花带泪,面前的程鹭洋仍旧一个劲说着对不起。他焦急的解释,心妍,你不要闹,我和夏莫离认识时真的是在我和你之前。我突然噤声扯起嘴角冷笑,那又怎样?你认为谁能接受你们?你们根本就是异类!

程鹭洋愣住,眼里的光芒渐渐黯淡,他平静的说,那就请你不要打扰我们这两个异类,免得玷污了你。

我哭着使劲推搡他,你既然喜欢男人为什么还要碰我?你怎么这么下流!

忧伤的看着我说,我挑的不是性别,是人。如果我先遇到的是你…

我拉着他的胳膊激动的说,如果先遇到的是我会怎样?他低声说,对不起。

如果他遇到的是我,那么他可能会爱上我。所以我一直在和一个男人抢男人?我气势汹汹的冲到夏莫离的教室,她像一个小女生般惊慌的看着我。我居高临下的对她说,你们根本没可能,你以后还是自觉退出,把机会留给别人吧。

她眼中闪着复杂的光,她说,如果他选择和别人在一起的话,我不会干涉的。我冷笑说,我要的不是这样不明不白的说辞,我要的是你亲口承诺不再打扰程鹭洋!

她抬起头悲伤在脸上流转,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吗?我杵在原地。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极了小丑,在这一句话面前我所有自以为是的深爱瞬间轰然坍塌。原来真正深入骨髓的爱并不是占有,而有希望对方变成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程鹭洋,我承认我不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可我听了你那句“如果”便一直在苦苦等待。我知道世人终不会看好你们,我知道你们的家人终不会接受你们,所以就算风水轮着转也该轮到我了。

可当夏莫离死了以后我才明白,我永远斗不过夏莫离,尽管夏莫离从来没和我斗过。她用了最狠的一招,死。她死了你便更不可能爱上我,反而你会一辈子将她刻在心上,融入灵魂。我输了,输的彻头彻尾,可我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

离那个夜晚已经一年了,这么多个夜晚连梦里都是你的样子。我相信,总有那么一个萧瑟的秋天,我会站在原地背诵着我们的故事。其实我不太喜欢绝对的感觉,可我这人骨子里刻着极端。来自血液的声音,每一秒都呐喊着一种绝对,就像蜗牛不会倒退一样。

只是,程鹭洋,你可不可以不要忘记我。

【冷泠】爱你,并不一定要跟你在一起,但在未来的三年内,请让我做你的护花使者。

毕业那天,古心妍烫了风情的大卷,浑身上下洋溢着女人味。隐约中还能看到那个时而柔弱时而跋扈的小女生。

程鹭洋也千里迢迢赶来只为和我们吃这顿散伙饭。一桌四个人,满满的一桌子爱恨情仇。

若要问还有一个人是谁,当然是夏莫离。她早已扎根在程鹭洋的心里,随着他一起来和我们辞行。

古心妍豪气的举起酒杯说,今天,就让我们把我们几个之间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

她强颜欢笑着却掩藏不住眼睛里流淌出的忧伤,她转过脸认真的对程鹭洋说,鹭洋,你下辈子可不可以先遇到我?

程鹭洋的喉结动了动,好。他说完饮尽了杯中的酒,我知道他是怕自己流泪,只好用酒精刺激自己。

我举起酒杯对古心妍说,心妍…他们两个看着我,我久久没有开口。程鹭洋拍了拍我的肩膀试图驱散尴尬的气氛,哎呀就别墨迹了,再不说心上人就跑了。我盯着古心妍的眼睛慢慢开口,下辈子,你一定要先遇到程鹭洋。三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古心妍终于忍不住哭了。

我擦了擦她的眼泪说,再哭妆就花了,不好看了。她红着眼睛看着我使劲摇头,满眼都是三个字,对不起。

很难比较我对古心妍的感情和夏莫离对程鹭洋的感情哪个更伟大,又或者说都是无法得到而不得不这么伟大。可是我却深深明白夏莫离的那句“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吗?”

程鹭洋握着古心妍的手说,答应我,如果三年之后,你未嫁,冷泠未娶,你们就回到这个地方握紧彼此的手,一直走下去。

古心妍咬着嘴唇拼命点头,我看见她的指甲深深的嵌入程鹭洋的皮肤里。其实古心妍对程鹭洋的爱并非不刻骨,只是在夏莫离这种特殊感情面前就显得略逊一筹。可我分明看见她骨头里流淌着对程鹭洋的不舍和对我的歉疚。

我握住她的另一只手对程鹭洋说,我也答应你,无论三年后我们会不会在一起,我都会一如既往的做心妍的护花使者。程鹭洋的眼眶终于湿润,他开口说,我也答应你们,我会放下过去,努力生活。十年后,我们还回到这里相聚。

三人起身时,一桌的菜一筷子都没动过。一整桌的爱恨情仇终究是没人舍得将它咽下,我们都需要时间来抚平我们溃烂的伤口。古心妍曾跟我说,爱情其实死不了人,它只会在我们最疼的地方扎一下,我们辗转反侧,我们久病成医,我们百炼成钢。

是的,爱情会贯穿我们短暂的一生,却终究夺不去我们的性命。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在有限的生命里,紧握最真实的,至死不忘。

站在十字路口,程鹭洋故做轻松的说,我要走了。古心妍大声对程鹭洋说,我也要走了!程鹭洋,我要忘掉你!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

我站在他们中间看着他们背对背渐行渐远。我亲爱的朋友们,我就站在原地等你们。他们同时转头向后望时,我仰起头伸出双臂摆出即将起飞的姿势,没有看他们。飞吧,亲爱的你们,不要回头。

天空乌云密布,即将有一场缠绵的小雨到来。我忘记了多少个乌云摧城的暴雨季节,水流湍急,哗哗作响。有很多当时无法丈量的距离和沟壑,最后都在时光的迁途中慢慢平整光滑。候鸟整队整队的飞向远方,它们从岁月的肩头飞过,忽地一下就过去好多年。

他们还在缓慢的远行着,身影在我眼睛的余光里越来越小,我听见一路洒下的眼泪掉落在地的破碎声。飞吧,亲爱的你们,请不要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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