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 那山 那水

作者: 启辰2014年04月26日情感文章

那年举家搬迁,我随父母来到外祖父家居住。曾听母亲说来外祖父家居住,一则是为了照顾年迈的外祖父与外祖母,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为了避祸。在老家的那些岁月,家里的祸事常是一件接一件。父母是想通过改变环境,来改变家运。

那是一个小村庄,怎样小的村庄呢?村头狗吠鸡鸣,村尾清晰可闻。十几户人家组成的村庄。村庄三面环山,村后面是一片竹林,竹子溜尖溜尖,一节一节往上长。绿色的衣裳,加上黑色条纹,着实就是一大美女。满山都是,如果人在其中定会眼花缭乱,那时你就会觉得大自然的奇妙。尤其是到了春天,昨晚你还不见竹林有什么变化,可待你第二天早上再入林中时,你就会见到许多的幼竹破土而出。待你再过一星期去时,那些幼竹居然与你齐肩。每年在开春下地劳作的前些日子,村里人就会从竹林中砍来竹子,请来篾匠师傅将竹子打造成一个个竹筐、簸箕、秧篓,为农事做好准备。那些竹筐装的粮食、秧苗也曾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双肩磨出了皮,磨出了血丝,演变成了老茧,可还得要咬着呀承受着,坚持着。因为有一个事实不能改变,我是农村的孩子。也许正是那些坚韧,才成就了一个坚强的我。

竹山的后面还是山,不过不像北方的山,是真实的青山,连绵不断的青山。我时常攀到竹山的顶峰,望着远处的青山呐喊,一切情感就在这呐喊声中像开闸的洪流泻出。生命是有情感的,情感储藏太久,就必定要找一个出口。

村庄的左边是一小溪流,不能说四季常流,三季溪中还是常流水夏天溪中的水是清凉清凉的,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常会到这里来冲凉。冲去满身的疲劳,那时你会感受到无限的惬意。我想城里人是永远也感受不到这种不一样的滋味。就像干渴人吃上了甜瓜,饥饿人遇到了美食。村庄的右边有一座用古老的砖块切成的古桥。进入村中,必经此桥。桥是那年修,有多少历史,倒没有听人说过。只是在我记忆里,常有老人坐在桥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老人很少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抽,直到烟丝被抽没了。然后敲净烟枪中的烟渣,将烟枪插入腰带上,弓着背离开。也有中年汉子,在桥上闲聊,聊得都是女人。也许他们只能在这里得到一点慰藉吧。

村子的前面是田野,说不上是一望无际,倒是这一片田地养活了这一村子的人。地能生万物,土能产黄金,村里人视土地为宝。老人、汉子、小孩都在土地上忙活着整理田埂、除去杂草、翻松泥土、播种、抛秧、施肥、喷洒农药,直到最终收成稻谷,无不都要经过反复的农作,方能实现收成。

这就是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劳作过的地方,是炼造真我的火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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