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走好

作者: 陈雪梅2018年01月04日来源: 鹤城晚报情感文章

侯国庆,一位与文学没有任何联系的国家公职人员,却一生结缘文字,战斗在文艺战线的前沿。

认识侯老,是龙江县作家协会成立后,侯老是协会的荣誉主席。

记得那时只要协会班子开会讨论工作,每次高玉江主席都要征求侯老意见。而侯老也总是从不同角度提出问题,不管是协会发展,还是队伍建设,侯老的独到见解,令我油生敬佩。

跟侯老接触多,是我任协会主席这十年。

侯老知道我刚接管协会时思想负担重,压力大,每次见面都开导我:“协会是群团组织,人杂又没行政约束,难统一。文人聚集的地方,总比大老粗在一起思想复杂,别怕文人相轻,只要你这个掌舵的人有颗公平的心,就能处理好关系。只要你实心实意为会员着想,踏踏实实做实事,就算有人有误解,也会慢慢消除。”侯老的教诲,成为我十年组织管理协会的思想基础。

这十年来,侯老无论什么时间,在哪里遇到我或协会其他人,都会问同一个问题:“近来协会有什么活动?大家创作热情怎么样?”每次耐心听完我汇报,侯老都及时鼓励并语重心长地说:“你做的我都赞成!多搞实际活动,不做表面文章。书、报是协会的阵地,不能丢,基础会员全靠这两个阵地呢,给他们动力,才会激发写作的动力。咱是专业协会,拿作品说话,靠采风促进写作,靠讲座提高水品。”每每问及他老人家身体状况唠家常,侯老都说:“人老了,精神头差了,你婶身体又不好,我精力不够用了。但每天坚持简报整理旧稿,争取有生之年出本书……”临走,侯老总是不忘叮嘱我几句:“听说你心脑血管都不太好,最近还好吧?风华正茂正是干事的好时候,但一定要保住身体这个本钱啊。”

侯老父亲般的亲切,总让我心头暖暖的,我也一直把长我父亲五岁的侯老当成亲人。以后的几件事,让我更对谦虚和蔼侯老的慈爱有了深刻的体会。

有一次,侯老给我打电话,居然没问协会的事,开场就问我女儿上学时每天都给她做什么吃的,他老人家说,照顾孙女呢,女孩子挑食,不知道做什么才能对她口味。当时,我眼睛就泛潮了,我一边将一周不重样的早餐经验介绍给侯老,一边叮嘱侯老,伺候上学的孩子很辛苦的,您一定要注意身体。侯老照顾孙女,不仅在生活上用心细致,在她成长上也付出很多心血。记得侯老给打过两次电话,跟我打听这么大女孩叛逆时如何对待,如何才能安稳度过叛逆期。让我记忆最深的一次,我们协会开完年会饭后回家的路上,侯老跟我聊起孩子的事,他老人家停顿了两次,后来脚步也停下了,跟我说:“前几天给她买的面包,她没吃,给扔了,我当时气坏了,打了她。打完我特别后悔,两个晚上没睡好觉。她怎么也是个孩子,离开父母在我身边,我不应该动手啊,还是女孩子……”侯老对晚辈的爱,浸在这句深深的懊悔中。

侯老和赵铁胜老师都是协会的创始人,但他们从不以此自居功高。七十多岁了还参与协会的年卷编辑工作,且比年轻的编辑还认真细致。越是这样,大家越是敬重两位老前辈。前年侯老和赵老八十岁,我们协会年会后聚餐时,给两位老人搞了一个小小的庆生仪式。仪式不热烈,却满满的浓情。我和许多文友至今还都保存着那天和捧着鲜花的两位老人拍照的合影。

侯老的创作和为人一样严谨笃实,作品不追求语言的华丽,但有骨头。不管是写家乡巨变,还是写记忆里的美好,侯老的文章跟他做事一样都是满满的正能量。在创作上坚定文艺方向,他一直认为文章对读者是个精神引领,写作的人要有社会责任感;还坚持创作要尊重客观规律,在讴歌时代传播核心价值观的同时,扎实写普通人、身边事,做人民的发声者。侯老有一颗平常心,写作业从不耍小聪明、不讨巧,而是将岁月的沉淀沉静成朴实的文字;不浮华,不雕琢,却闪耀着思想和智慧的理性光芒。侯老的文章接地气,读来有亲切感,用当今的时尚词叫“乡土文学”,用习总书记的话说是“有筋骨,有道德,有温度。”

小城里德高望重的侯老走了,宣传部和文联的领导得知侯老去世,特地委托我送两副花圈,向这位不是文艺战线的文艺老兵的表达敬意之情。愿侯老在天有灵,能收到我们的敬意。也愿由高玉江主席、商士龙主席等老文友们亲自编辑的您的文集早日付梓。

老兵,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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