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有缘,我们还会再见吗?

2012年08月07日情感文章

气温逐日回升,天气变得暖和了。凝望着窗外并不灿烂的阳光,心一点点沉痛。不知为何,在这个时节突然变得如此感伤;更不知为何,在这个美好的晨曦忽然有种想流泪感觉

身着薄衣,满目疮痍,独坐屏前,思绪万千。起身,掬一捧春日暖阳抚平受伤的心扉。遥想那过往的曾经,心痛得无法形容,就这样一个人静静地傻傻地站在院落里把回忆慢慢沉淀……

2009年8月30日,那也是一个如此阳光的天气,唯有的只是季节发生了改变。今儿是百花齐放的春,那时是落叶成殇的秋。无论季节怎么碾转,雁儿给过我的那段美好还是让我一次次痛彻心肺。此时,我只能用沉痛的文字来悼念那段与雁儿的邂逅相遇

记得那一天的阳光很稀也很薄,不冷不热地挂在空中散发着微弱的能量,一只陪伴我几个月的雁儿立在枝头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我抚着疼痛的心窝站立下久久凝视着这只让我欢喜让我忧的雁儿,想起就快与它挥手告别,禁不住潸然泪下。

雁儿的到来完全是属于一场没人想到的意外,是一场没有防备的不期而遇。它给了我一世的惊喜亦给了我一生的期盼,它给我寂寥的心房开了一道豁明的窗。每天清晨,它总会第一个在房顶上叽叽喳喳催我起床;每到黄昏,它总会停在枝头哼着温婉的小曲等我回家,那曲调简直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天籁。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享受着这午后阳光给我的温暖。忽然,一声痛苦的惨叫声由远而近传来。我惊恐万状地站起身,循着声音放眼望去。忽然发现雁儿停过的枝头怎么没有了雁儿熟悉的身影?房顶上也听不见雁儿曾经动人的心曲。一个不祥的征兆立即涌上心头,我知道,雁儿一定是出什么意外了。

惨叫声忽高忽低,忽强忽弱,刺耳声声摧残着我慌乱的神经。我再也坐捺不住,起身向院落飞奔而去。到了院落,我看到了,看到了睁大眼睛的雁儿蜷缩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它那可怜巴巴地眼神阵阵撕痛着我的心。我颤微微地伸出双手,把它小心谨慎地抱在怀里,象抚摸着一个受伤的孩子一样轻轻抚摸着它,在它有点湿漉漉的羽毛下边,我触摸到它的身体烫得如同一杯高温过的沸水。我吓得六神五主,潜藏的意识告诉我,雁儿生病了,它发高烧了,必须马上住医院。

于是,我飞也似地向医院疾驰而去。经过医生仔细观察,医生告诉我说,没事,雁儿只是受了些风寒,不碍大事,吃完药让它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回到家,我特意找了一个小笼子,在橱窗里取下一件绒衣为雁儿临时做了一个暖巢。从此,雁儿便有了栖身的家,它再也不会在外风吹日晒了。

时光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悄然流动,在雁儿的陪伴下我快乐地度过了一个清新妩媚的春天,走过了一个炎热酷暑的夏季。转眼间八月到了,秋风瑟瑟地缓缓吹来,地面落叶遍地皆是,冷冷的街面一片清凉。雁儿整天被我囚禁在笼子里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我知道雁儿想南飞了。它弱小的身躯终究抵挡不住日渐寒冷的天气,它孤独心灵想飞回大自然的怀抱。

八月的最后一天,在徘徊犹豫的边缘我终于说服了自己。一早起床,喂了雁儿的食物,我轻轻地俯在雁儿耳畔,柔声对它说,雁儿,你走吧,大自然才是永远属于你的家,南方的天空才能让你的生命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挺过去。如果有缘,明年你再回来,我在这里依然等你相聚。雁儿扑腾扑腾地飞动着翅膀,叽叽喳喳的叫声萦绕在我的心头。打开笼子,我示意雁儿出去。反反复复几次,雁儿总是依依不舍地停在窗前的枝头不肯离去,那乞求我能留下它的眼神让我一生难以释怀。

阳光的能量已全部释放,终究躲进厚厚的云层。天空一片灰暗,一场罕见的大雨马上就要来临。可怜的雁儿从这个枝头飞过那个枝干,我就那样顺着雁儿的身影回望在上空,它飞到哪儿,我的眼神就落到哪儿。这一场无声的离别让我第一次尝试到痛彻心肺。

看累了,我闭上眼睛,蜷缩着身子猥琐在树底下。雨在那个瞬息间开始倾盆而下,我心疼得向雁儿站立的枝头望去,枝头上早已人去楼空。或许雁儿早在我闭目遐思的那一刻,就悄无声息地飞走了。它怕它的离开给我带来深深地伤痛,它怕它的坚持让我后悔一生。

那一夜,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失魂落魄、没精打采是给我最好的形容。天刚微微亮,我提着雁儿栖身过的笼子,想放至阳台上透透风。然,就在我打开门的那一瞬间,竟然发现雁儿直挺挺地躺在我家门前,它的睡姿是那样安祥自然。

那一刻,我敢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双手掐自己的脉搏。然,雁过留声似有声,雁儿真的离我远去了。它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我再也探试不出它身体里残留的余温。望着雁儿弱小可怜的身躯,我双腿跪倒在它的身旁,再一次把雁儿轻轻拥入怀中。我一遍遍对着雁儿轻声呢喃,雁儿,你昨晚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就这样没声没息地走了?

那一刻,我失声痛哭,哭到全身无力,哭到声音嘶哑。可怜的雁儿,早知如此,昨日我怎样也不会放你出去,就算付出我的生命也会保护你。雁儿,原本想给你一片属于你的天空,原本希望你飞回南方去寻找你的兄弟姐妹,可你却这样安静地走了,无声无息。

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从不相信命运的我,经过与雁儿的这一段不期而遇、生死离别的情缘之后,让我懂得宿命是需要一方付出代价的。2009年8月的最后这个日子,我剪下了一缕青丝与雁儿漂亮的羽翼折叠在一起,我把它小心翼翼珍藏在我的笔记本里,也为与雁儿的一段邂逅埋下了伤痛的伏笔。

雁儿,是什么让这个时节的我忽然对你遐思翩翩,对你思念满目。你知道么?是你昨夜又走进了我的梦里,我听到了尘世间有些龌龊的语言让我再一次泪湿衣襟。雁儿,谢谢你曾经来过我的世界,我会用一辈子的回忆把你珍藏在心底深处。如果今生有缘,我想我们还会再见。我会坚定自己的选择,愿赌不服输。如果有缘,就算付出我的生命我也会保护你。

雁儿,今生有缘,我们还会再见,我等你再次来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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