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仅此而已

2013年01月11日亲情文章

天,又下雨了。似乎每一个春天来临的前兆便是春雨纷纷,今早起床,看见宿舍院前不知名的花被风吹落了一地。外面还在下着小雨,操场上一位妈和一位孩子一起撑着一把伞向校外走去。伞的方向固执的倾斜在孩子那一边。我突然想起她,那个眉宇间与我有几分相似的女人。

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清晨的静谧,来电显示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字“妈”。

“喂,妈。”

“嗯,小宇啊!上课没?今年春天还很冷,你多穿点,别耍风度,当心着凉啊。”

“嗯,知道了,你也是”

“我在家好着呢,别担心我们,好好学习就成。在学校吃点好的,别苦了自己啊!”

“……”

放下电话,心里不觉涌起一阵苦涩,这个在他人眼中风光无比却饱经风霜的女人此刻在做些什么?是在为准备上班和上学的弟弟准备早餐?还是已经熟练的系上围裙开始拾缀家里的点点滴滴。

妈妈是个坚强的女人,至少我们村里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十八年前,她经过几个小时的陈关阵痛后降临了现在的我。从此我便像她前世的债主一样向她追讨着所有的一切。而在那个时代,我不知道,女孩是不受欢迎的,只有那个所谓的能传宗接代的能延续香火的男孩才是最受欢迎的,才是能够让爷爷奶奶眉开眼笑的人,而我的出生恰恰与此相反。所以,我没能像那些男孩一样在爸宽大而厚实的肩上骑过“马背”;没能跟健朗的爷爷在麦田里抓过小雀儿;没能在奶奶怀里听他讲过“孙悟空”的故事……而我的妈妈,也因为我的出生而备受折磨,在家里她从未真正的休息过,辛辛苦苦一天后,回家还得遭受奶奶的冷眼与指桑骂槐,可她从未抱怨过,她只是在一个又一个晚上告诉我长大了一定要努力读书,走出大山看外面的世界。为了我,生活再贫再苦,日子再累再委屈。她也只是咬着牙关,努力让我生活的跟其他孩子一样好。

时光荏苒,一载连着一载,岁月在妈妈脸上留下了太多沧桑的痕迹,而我也在妈妈的期盼中渐渐长大,却不再是当年那个乖小孩。

17岁,一个如花般灿烂的年华,一个应该在学校好好学习的年纪。而我却借着所谓的“90”后不读书、闯社会的幌子;借着“读书并不是唯一出路”的理由来与我这个只有你小学文化的母亲强词夺理。青春期特有的固执与叛逆让我变的狂躁不安,我一次又一次的狠狠伤害了这个为我付出一切却只换的满头华发的女人。面对她的苦苦哀求,我终是没能回头。就这样,年仅17岁的我就此踏入了社会,方才知道,社会如此“动荡不安”远远不像我想象的那般绚烂、美好。我不知道霓虹灯闪烁的城市有人哭泣,有人欢笑,有人乞讨,有人身价上亿……在屡次投职失败,遭人冷落后,心高气傲的我躲在家里开始颓废不堪,开始把所有的怨恨与不满发泄在妈妈身上。那晚我照例在卧室听歌打发时间,妈妈走过来,轻轻摘掉我的耳机坐在我旁边,她说:“宇,妈文化少不懂什么大道理,可我知道,你只有读书才有走出大山的机会,才能不像我一样终日与土地上打交道啊!妈求你了,回去吧!回学校吧!”那一晚,在我不足20平方米的小房子里,一脸沧桑与泪水的妈妈就这样跪在我面前。我的心,像被千万只蚂蚁吞噬着,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恨,好可恶,一宿彻夜未眠,辗转反侧,妈妈的泪水与她下跪的场景使我久久不能平静。次日,便向她询问有哪些学校适合我去。她便不顾家人反对,四处奔走,为我选择好的学校。就这样,带着她深深地期盼来到荆州,再次踏入了熟悉而陌生的校园。

回忆渐渐模糊,愧疚与泪水再次涌现。妈妈啊!我该如何报答您的恩情?有人曾告诉我“对于你感恩或者感谢的人,如果你没有能力偿还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起来,让他们以你为傲”。妈妈,您如此巨大的恩情,女儿何以为报?你放心,期年之后,我一定会是您的骄傲!

妈妈,我们来做个约定,下辈子,换我做您的母亲,来偿还您,这一世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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