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雪不冬,无你不年

作者: 梨缘飘雪2014年03月03日亲情文章

北风忽来梨花散,飞入梅林皆不见,银装素裹芳菲掩,北国山川兆丰年。

当我把这首《晚·丰年》写下,还没来得及修改,就迷迷糊糊地趴在床上睡着了,夜半起身,竟发现自己已经安安然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披衣坐起,窗外扎眼的亮光和我撞了个满怀,是月亮吗?难道真的是“月是故乡明?”我好久都没有看到这般的妩媚照人的月了。遂起身,被光亮牵引着,我决心下床到窗前看看了。一脚踩在地上,软软柔柔的,不是平日里穿的十厘米高的靴子。借着外面的亮光,我看到分明是自己的大兔子豹纹棉拖被我压在脚下。拉回急着看月亮的思绪,才想起昨晚自己并没有放拖鞋到自己床下。平日里一向毛毛躁躁的自己,在外面每次都是半夜醒来踩着冰凉的地板慌慌张张地找鞋子穿。拖着暖融融的鞋子,这才明白,原来鞋子是老在睡之前为我准备好的,被子也应该是她盖的吧,我想。一股暖流在心底翻腾。一个人在外地,看书看得睡着,半夜醒来浑身冰凉也只能拉拉被子缩缩头钻进被窝自己暖,回家感觉就是与众不同。

来到窗前,听着外面的北风,借着夜深人静,放开胆量扯着嗓子怒吼。飘扬的雪瓣像天空散落的梅花,不知是谁又去大闹天宫,零落了那梅园?还是九天里哪对小情人不小心散落了手中的百合?我不得而知。“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突然吟出这么一首诗来,倒不曾闻到梅的香气。隔着窗,看到满地满天的白,不是月光,而是雪,银装素裹、玉砌栏杆。一个个木仿佛脱去褶皱的外衣,披上雪白的嫁衣傲指苍穹。每年的冬天,他们都会褪去往日的绿意盎然,而剩下没有生机的枝干与狂风做着殊死搏斗。你看吧:呼啸的北风,也不甘示弱,狮吼般的朝他们扑去,可是他们在狂风中摇摆着,却深深的把根扎在泥土里。因为他们心中燃烧着热烈的希望,希望着来年春风吹又生,又是一片生机勃勃,葳蕤蓊郁。一直以来的心结解开了,生者为树,尚能如此,何况是人呢?岂能因为一时的挫折而放弃曾经坚持梦想。还有被岁月夺走年轻父母,他们还等着你的荣归故里,还他们一个安逸的晚年呢!

一阵强风,从没关严的窗户里穿过,我紧了紧衣服,又悄悄的回到床边,久久不能入睡。回忆,电影倒带般在脑海回旋,一切都仿佛是现场直播。记得小时候母亲为了送我上学,一边拿着铁锨铲雪一边拉着我的手去学校的情景,也想起那年父亲拖着病重的身体,在大雪纷飞里背着我的被子送我到宿舍,累的气喘吁吁,寒冷的冬季却大汗淋漓,却没舍得把被子放在雪地里休息一下,因为他怕被子沾了雪就不暖和了。离乡四年的时光里,已经不曾见过这么大的雪,也渐渐远离了父母的关心和照顾,常常被孤单萦绕,生活变得过于平淡,就失去了最原始的感动与真情。而这一夜却生出久违的温馨与感动。

不知何时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大清早,只听到外面噼噼啪啪的的鞭炮声扰乱了我香甜的梦境,习惯懒床的我并没起太早,刚睁开惺忪的睡眼,拿起手机,老妈就喊着吃饭,随后老又来催。口中嘟囔着:“以前都不吃早餐的……”爸说:“在外面,都没人叫你起来吃饭,也没人给你做,你也只能饿着等醒了自己做……”说完,叹了口气。爸的这句话和最后的一声“哎”一下子戳中了我的泪点,眼泪在眼中打转,我背过脸,没让他发现。回过头却看到他的白发发刺痛我的眼,伛偻的背,步履蹒跚。突然发现自己很不孝,老大不小,还在懒床。

悠闲的日子,总是来得慢,去的快,年在雪花纷飞里,在阵阵鞭炮中散了。而我在父母的关心和爱护里感动着成长着,生活还在继续,又一年,带着希望和父母的期盼走下去,愿岁月静好,父母安康!

临走前写了一首诗:

无雪不冬,无你不年

是对风的依恋,还是对冬的陪伴?

纷纷扬簌簌轻言,诉说着雪被下春的明艳。

游子的步履匆匆向前,落雪的情景不绝于眼。

故乡的牵恋太深太黏,双亲的白发刺痛双眼。

娇嗔着你走的太快,来的太难。

无雪的季节不冬,无你却不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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