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儿时的冬天

作者: 穆怀厚2016年01月20日亲情文章

今天是大寒,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故乡冬天

我的故乡在张家口的农村,蜗居在燕山山脉之间。提起张家口的冬天,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一个字:冷!既然如此,那就故乡刺骨的风不说、故乡洁白的不说、故乡湛蓝的天不说、故乡冰封的河不说。

儿时的故乡是封闭的、落后的,冬天更是很少有人出门。但那时,是热闹的、快乐的、祥和的,非常有人气儿的。

冬天是农闲的季节。刚入冬,大人们都开始到山上背干柴。我们虽小,但放假后也加入浩荡的队伍当中。吃过早饭,迎着朝阳,右肩挎着背架子,左胳膊腋下夹着斧子,两只手插进彼此的袄袖筒里,歪戴着棉皮帽子,连说带笑,不一会就消失在群山之中。在山上找那些耐烧的干枝,或死了的树。待夕阳西下,没有满“栽”而归的喜悦,有的只是到家后,把100多斤的干柴连同背架子往院子里哐啋一扔的如释重负。此时,俺娘在火盆上的沙锅酸菜炖粉条儿也咕嘟上了。

院子里攒够了一垛的干柴。各家各户开始胡麻油炸糕、摊折饼、蒸团子、做豆腐。条件好的家庭还要炸油饼。尤其是炸大黄米(粟子米)糕,因为要经过淘米、碾面、搅、蒸、和、捏、炸几道工序,一家人忙不过来,亲戚或邻居都过来帮忙。女的在里屋炕上捏,我爹在外地下(做饭的屋子)炸。当天帮忙的亲戚要在家里一起吃炸糕,其余的全部冻在院子的大缸里。

小寒大寒,杀猪过年。年根儿底下,生产队要杀一、两头猪。按劳力或人头给每家分一点儿鲜肉。骨头要煮熟后,变成拆骨肉,给每家再分一点。每到杀猪时,我们小孩子们一直围在哪。天黑了也不肯回家,在煤油灯微弱的灯光下,盯着大锅里煮着的骨头,闻着扑鼻的香味,口水流有半拃长。

那时,晚上特别冷。窝里垫着厚厚的稻草,猪还冻得直叫唤。有时,我爹会半夜起来,在猪窝旁再挡上几捆棒秸。

我们家院子里有好多树,李子树、桃树、苹果树等等。尤其是老院的西“墙”,就是密密的、厚厚的带刺儿的灌木。白天,鸟儿飞来飞去、叽叽喳喳。晚上,抱团儿在里面取暖。一天夜里,因为太冷,几十只鸟儿冻死在里面。早晨,我发现后,捡了回去,拔了毛,做成了麻雀辣酱。

……

而现在的冬天,留下的就是那些老弱病残、妇幼鳏寡。自然,砍柴的没了、胡麻油炸糕的少了、猪也不叫了、鸟也不问答了。

过年时,也有年轻人回去,但大都是匆匆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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