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宝贝女儿

父母对儿女的爱在语言上通常有两种表示，一种是常说孩子笨，一种是说孩子聪明。我从来就属于后一种，不过女儿好像还不那么领情。因为有时我也会说她蠢，为此常反驳我说人家美国人的家长都是夸赞小孩的：真棒 ！真了不起！还说即使小孩做错了也能找到赞词。

记得我从小到大都是在父母的责备和打骂的环境里长大的，也不觉的自己笨。如果说结果好就一切都好，就是用结果来倒推过程，难免有机会主义的圆滑。难听点就是先开枪后画靶心哪有不命中的道理？可是细想起来，总觉得结果还是原因造成的，是原因在先。比如父母常骂我笨，确实是因为我不聪明。要是聪明怎会挨骂呢？可这样想又常和我内心的感情发声冲突，因为确实我看到好多好多的家长唠叨自己的孩子是 ‘ 傻瓜’或笨蛋。但事实明显摆着那是爱，而且是疼爱的表现，那种爱总令我羡慕不已。当然也有其它的人说过我笨的，这不奇怪，因为我也说过别人笨 。的确，“ 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 哲理呀，哲理。

问题是以前我从未想过，骂人家笨的人他们自己是不是聪明呢？

因为老夸女儿，岳母很是担心，生怕惯坏了。这是那一代人的大忌。怪不得常听他们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成材。在大多数人看来，成语就是真理，容不得怀疑，背下来就行且代代相传。老实说我爱女儿几乎到了‘ 宠笼 ’ 的地步：百依百顺。但也有例外。记得读小学一年级时，有天她说mm朱古力吃厌了，吵着要吃本港台广告里的新品种的朱古力。这可把我惹火了：不行！不可以浪费。除非吃完了mm才可以再买。

见我说的有道理，她也从了。不过很快我也就把这事忘了。

第二天我正好回家比较早，进门就看到一伙小孩挤在我那不大的单间房里大口大口地吃什么。光顾着吃也没人说话，桌上摆放着一大盒mm朱古力，一看，快吃完了。

——“ 这是干什么？” 我问女儿。

——“ 你说的呀！吃完了mm朱古力就可以给我买新产品朱古力啦，你不记得啦？”

“ 啊——，原来你是这样理解的？ —— 那时的我看着她好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

“ 女儿真聪明！”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常常拿这事笑着揶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