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季冷风吹过

2012年07月19日亲情文章

这几天气温骤降,走在街上,萧瑟的冷风嗖嗖吹来,刮得人脸生疼,使人感到阵阵寒意,行走在大街的人们大都把手揣兜里,缩着脖子,行色匆匆。

中午下班时间到了,我换上厚厚的呢子风衣,同往常一样,提起包,匆匆往家赶。

忽然,前面转弯处的电线杆旁,一个熟悉的身影印入眼帘;只见他穿一件灰色呢子上衣,戴着一顶有沿边的黑色皮帽,下身着一条深咖啡色西裤,脚蹬一双军用大头皮鞋,视线追随我的身影移动,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堆满慈爱的笑容,“爸!是爸爸!”我欣喜的叫了两声。

父亲“哎”了一声,迎着我走过来,把手中提的袋子递给我,我接过袋子,诧异的望着父亲,“爸爸,这是啥?”父亲说:“一个苞谷,趁热吃。”“什么,一个苞谷?”父亲说:“是你喜欢吃的糯米包谷,”“天啊!这么冷的天,为了让我吃一个包谷,站在这冷风里等我,幸亏我今天没事耽搁,如果那样,岂不更遭。”

我用心疼的目光望着父亲,正准备埋怨两句,父亲自顾自的说开了:“那天,看你一口气吃了两个苞谷,我让你每天买几个,在你下班前煮好,我每天中午就在你回家的路口等你,给你送一个苞谷吃。。。”还没等父亲说完,我心一阵潮湿,泪水模糊了眼眶,这么一件平常小事,我自己都没在意,那天是饿了,才一口气吃了两个苞谷,可父亲却把这件小事看在了眼里,以为我喜欢吃,为了满足我的馋欲,他老人家准备顶着凛冽的寒风,天天为我送上热呼呼的苞谷。

这那是一个苞谷啊!这明明是父亲一颗慈爱的心。手捧着父亲给我的这个苞谷,我的心一下柔和起来,心里拥进了一种甜美的、沁人心田的幸福感。父亲那双关注的眼神,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沉淤成了一份最凝重、最美丽、最隽永的温馨,他可以为了女儿一时的享受和快乐,不顾一切。

这时,我顾不得四周异样的目光,也不管自己有多大岁数了,像个孩子一样撒着欢,摇着父亲的手,亲昵的说:“谢谢老爸,今天的苞谷我马上吃,明天就不用送了,因为我也买了十几个,准备明天煨汤呢。”

在父亲面前我生平第一次撒了谎,我不想父亲为了让我吃一个苞谷,天天在这儿受冻,我要用一句谎话,阻止父亲这种行为,也送上我对父亲的感恩,对父亲的爱。

父亲望着我说“真的吗?”“真的,不骗老爸。”我咯咯笑着,挽着父亲的手边走边聊......。

 

 

 

 

 

 


 

那是怎样的一个冬季,花虽未曾有过一次在整个冬季的某一天,铺天盖地的席卷世界,让世界在顷刻间银装素裹。但寒风还是很凛冽的,吹到人的脸上是生硬的疼。偶尔零星飘落的雪花告诉冬天它真的存在,跌入手心瞬间即化的水滴也泛着丝丝的冷意。 果子经历了她人生中最为看重的亲情的重创。

她不断的在眼前闪烁出父亲懦弱退让无奈还有满含眼泪的心碎眼光看着她,让她一次次的痛恨这个世界的残忍。她明白了亲情间的恨是最痛的,痛到让她体会不出父亲那深沉和内疚的爱。因为无法不在意,因为它还剪不断。

从姑家来的嫂子把善良单纯的果子带到房后的小林,而果子的父母却没有及时制止的时候,果子眼里完美的人生划上了休止符。天曾经真的好蓝,好蓝,让果子的人生里有无限的遐想和温暖美好。而此刻,那天依旧蓝,但果子看不到了,有什么比心灵的洁癖更让果子在意的。果子是那么的一个倔强而骄傲的女孩

至今她犹记得离开姑家的最后一刻,她和妹妹本想到市里去买些妹妹复习用的书,在她们的那个小城镇里是没有的。可到了姑家的时候姑说,她家有以前的好多书都弃之不用,让果子姐妹挑挑就别买了,本来家境就不好,女孩子家···姑后来说的话她没听清,但她听懂了,姑还是嫌弃爸爸连个儿子也没有,都是些女儿供着读出书有什么用,果子历来也习惯了姑的这种态度,朝妹妹瘪瘪嘴暗暗的把妹妹的手紧紧的握了一下,告诉妹妹别担心,待会儿出去自己解决。

姑姑说留她们吃饭的时候她们已经拿了几本书在手上,告诉姑她们要走了,因为她们已经暗暗商量好要自己去书店看看。姑姑本就对果子姐妹们一般,看她们要走,就说还有一包衣服带给她们,让她们一起带着回去。

原本以为就此可以离开的果子没想到的是开门的瞬间看到了下班回来的嫂子,嫂子一句客套话过后问姑姑:这是些什么啊。都是些咱用不着的给他舅拿去看看兴许他们用得着,嫂子一把拎过包拿到里屋挨个翻着看了一遍才又包好递给果子。果子的心里当时就堵得一口气压在心里,火是噌噌的往上涨。看着妹妹拉着她的手紧了又紧,果子握着的拳头渐渐的松开了。

这不是果子第一次因为姑姑家和自己最爱的爸爸折腾了。在刚刚懂事的时候十二岁的时候,她们被亲戚带到了姑姑家,见到了随见过几次面但心里终归不亲的哥哥,哥哥说了,侄子来姑家无非是为了压岁钱,虽然这话透着稚嫩,虽然果子也还小,但果子的心一下就凉凉的,对这份亲情失望了。转头偷偷的告诉自己的妹妹,不许要姑姑给的压岁钱,也许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姑姑虽莫名却也没坚持。次日,果子带着妹妹坚决离开。姑姑看着她们姐姐小手相拉离开的背影也是黯然无声。

爸爸说快过年了,让果子去给姑姑搭把手,从进门的那一刻,她和爸爸就开始忙了,姑姑家的厨房是用那种说不清是那么东西涂抹的,反正可以用清水清洗的,折腾了快两个小时,父亲回家的车也到终点了,姑说了,出门自己打个车去车站吧。可果子知道,他父亲啊,哪舍得。可果子却也什么也没有说。可没想到的是,下午果子的心就寒到了顶点。姑姑家来了个老乡,果子也认识,见过几面。最让果子不舒服的是,居然就剩一个小时人家也要赶车,姑却说了,非要让她给包饺子。果子当着外人的面没吱声,包的过程中想到了自己爸爸中午走的时候那盘自己做的炒白菜心里酸酸的只为爸爸这么不值。

可这不是事情的终结,果子记得好像是快过年的时候,果子下班回家看到了从未登门的哥哥嫂子来了。果子也是不冷不淡的啥也没说,嫂子直奔果子来了,果子,咱出去聊聊。果子虽意外,但看到母亲点头也就顺从的跟在嫂子后门后面了。

人嫂子也很婉转:果子,见过一本集邮册吗?就在你姑姑家。

果子没当回事,没有。距上次她和妹妹去姑姑家好像也个把有余了。

集邮册没有了,上万块呢,那是收藏的。

没有和我有关系吗?我们回来的时候东西你不是都看过了吗?果子的拳头握的紧紧的,真是欺负人欺负到家了。

果子,你要是看到了就告诉我一声,你要是拿了,就给嫂子拿出来吧。

没有。果子气的牙痒痒,什么东西。

果子,你要是不拿出来,就别想过这个年,我们就公安局见分享,从此我们就不是亲戚。

瞧瞧,瞧瞧,这就是自己爸爸总也放不下的亲人。果子的心里五味翻腾。

爱咋滴咋滴,我们还不稀罕你们呢。果子掉头就走。

回到家的时候看到自己家哥哥的时候果子的眼睛直视着他一动都不动,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恨啊,哥在良久后低下了头。果子愣是一滴泪都没有流下。父亲也无言的沉默着。

原来母亲也知道了,但跟人哥哥和嫂子解释了,但人不信,嫂子跟在果子后面许久才进家,之后就对哥说:走,咱报警。

果子看着这两位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冷笑了。

果子的母亲眼看梁子要结下了,拉着嫂子的手:家里就这点东西,要不你翻翻,你自己找。

果子上去一把拉开母亲,指着嫂子和哥就说,滚,滚。啪,那声音好清脆啊,五个手指印清晰的落在了果子的脸上,让所有的人都懵了。果子的妹妹一把抱住果子,轻轻的给果子揉着,滴落的泪水裹着不甘与心疼。可果子眼里的倔强依旧彰显无疑,盯着母亲一动不动。哥和嫂子趁机走了。

她们是你爸爸在这里唯一的亲人,也是你们唯一的亲人。母亲说着这话眼泪流了下来。爸爸拉过果子:果子,爸爸知道你委屈了。果子疼不疼。

爸爸,我们去找她们说清楚,去找你姐姐还我一个清白。爸爸,好吗?果子梗咽的声音传来只看到了爸爸无奈的摇头。

果子,别去了,你姑姑她心脏不好,你这一折腾要是有个什么事的话可怎么办啊。果子,听爸的话,咱不去,爸爸以后也不去她家了,就当咱没有这个亲情吧。

挂着泪珠的果子转头走了,整整的沉寂了两天才走出自己的家门。

那个冬天过后,果子知道了,没有人能保护她,包括她的父母。如果说以前很多的时候她觉得退一步海阔天空的话,现在的她据理力争,一点都不让自己吃果子变了,成熟缄默而更加的坚强了。

但心可以就此明朗吗?也许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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