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倦后

2012年11月02日心情文章

古人云:哀莫大于心死。其实,心死了倒也干脆,一如草木,再无牵挂。怕的却是心倦,没有力气去爱、去感觉,整个人处于一种懵懂的原始状态下,连带着整个个世界也趋于毁灭了。只是,总有些人喜欢在毁灭的边缘品咂这个世界,以天荒地老换取一刹那的沉醉。

两个人的疲倦组成了这本《依偎》,一个不停地寻找故事,借他人的喜怒哀乐来麻醉自己;一个把自己放逐于荒野,亲手为自己加上无形的枷锁。然后这么两个同样疲倦的人遇到了一起,彼此在对方的疲倦中得到理解与领悟,然后——相互依偎。

安芬无疑是个爱故事的人,她像一个狡黠的猎人,埋伏在那里等待着合适的猎物出现,然后借一杯虚无缥缈的“藤香茶”和一个关于“藤乡”的传说来捕捉故事,在他人的故事流自己的眼泪。往日的记忆沉淀出泪水就这样在陌生人的故事里流下,最深沉的悲欢在她那里,凝结成一股冷峭的幽默,自嘲,也嘲笑这个世界。

她是倦的,只能以一个猎奇者的身份来掩饰自己那疲倦的心,那些嬉笑怒骂的背后,是一个人独自的狂欢。

而“我”,自青春第一次萌发起,就为自己锁上了无形的枷锁,往日那美丽而凄迷的记忆和沉痛而耻辱的经历交杂缭绕,永远无法走出。只有在心之最深刻地方,依然保持着一种莫名的向往,对那个午后的田野,对贝克辛斯基,对那个隐匿于大山深处的藤乡。无论是贝克辛斯基孤独而绚丽的画,还是白云深处原始而纯朴的藤乡,都是“我”心里最深刻的向往,或许可以称之为天堂,或者说是心灵的原乡。

“我”是倦的,自我的放逐让“我”拥有了一种荒凉的气质,不是不爱,只是没有力气去爱。

当某年某月某天,两人因为一次意外的事情而相识,一切却由她嘴里一个俏皮的称呼开始——孩子。

像迈克尔?杰克逊那具着名的歌里所唱的一样——我们是世界,我们是孩子。

于是两人的疲倦随着藤香茶的韵味而慢慢交融,彼此洞见了对方的疲倦,也熟谙了对方的故事。在一次一次的嬉笑怒骂之后,彼此相约去寻找“藤乡”,一个虚无缥缈的地方。

整本书里充满了讥诮而幽默的对话,然而这却是一个略带忧伤的故事,或者说略带寂寞的繁华,宛如夏日的午后,独自搅拌着卡布奇诺时,那种明媚而孤独的意味。

在一口气读完整本书之后,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甜甜的,又有些萧索。我想,在最后的最后,“我”会静静地看着安芬,不再去想那虚无缥缈的藤乡,因为,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最美的“藤乡”,在那一刻,“我们”相对笑着,往日的种种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此刻,紧紧依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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