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作者: 千年风雅2015年11月10日心情文章

逢上雨夜,总可以避免外界的喧嚣,找一个存身的位置,用平静的心情去触摸岁月的河流。

窗外的路灯骤然一闪,泥石路面上的氤氲水汽模糊不了撑着雨伞回家的人影,那些五颜六色的雨伞在街道上鱼贯而过,人们行色匆匆,他们心中大多只有一个念头,回家。而那雨伞下的小天地,则成为了他们临时的家。

智利诗人维多夫罗是个爱雨的人,但他在诗作《雨》中却这样描写他雨夜撑伞回家的经历:“暴雨之下一片暗淡/雨伞/泊在空泛的路面/在那水柱之中/一个小巢孤苦伶丁/我躲藏其中/也许我是破碎的星辰。”维多夫罗对雨的恐惧让我迷惘,是什么让他在雨中感到如此孤寂?这是个有趣的议题,因为你可以想象无论下多大的雨,雨伞下永远是你的小天地,雨水淋湿不了你的衣襟,还有那些同样撑着雨伞的人们奔波在雨中与你作伴,有什么理由让诗人如此恐惧呢?

很多年前的那些雨夜和现在有所不同,伴随着阵阵雷声,雨点敲打在学校老式建筑的木质窗棱和红砖黑瓦上,仿佛从天而降的乐手上演优美乐章,正当你感受这如诗的天籁时,那乐手仿佛三岁小孩,忽然发起了脾气,更大的雨点倾盆而下,如鞭炮当街炸响。这时雨水便从破旧的窗户里飘了进来,于是等待回家的心情便十分迫切。我放学后常常聆听雨水拍打雨伞的声音。那是一把母亲珍藏多年的黄色雨伞,在雨雾中犹如盛开的向日葵。豆大的雨点很嘈杂地击打在雨伞和路面上,雨声掩盖掉了雨伞外的一切人声鼎沸与车水马龙,而在那一方高高的小天地里,我的心情却平静而温馨

说来奇怪,从那以后,每逢雨夜,我就常常怀念当年那漫步雨中的感觉。其实我并没有苏轼“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豪气,而这样的感性只是与回忆有关。回忆赋予人的只是回忆,我记得十七年前的那些雨夜,除了肆虐的风雨、泥泞的路面、黄色的雨伞外,抬头望去,我看见了母亲飘飞的青丝和牵着我的那只温暖的手。

现在我已经不记得那把黄色雨伞的去向了,母亲也头发渐白。但是那些雨夜的回忆让我对雨水情有独钟。假如有母亲温暖的手,维多夫罗便不会在雨伞下那么恐惧;假如你母亲曾经为你遮风挡雨,你也不会在母亲节的雨夜里有颗孤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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