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bitterfleabane2016年01月20日心情文章

绍兴要下雪了,老家已经下了好几场了吧?!

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心存质疑,那就是我关于的最早的记忆。在我脑海中,总有一幅画面:一位新娘,被一群闹婚的小伙子逼的进不了婆家门,有些气恼地把自行车一摔,坐在胡同拐角处不算高的柴堆上,柴上面辅着厚厚的一层洁白的雪,和新娘的红围巾辉映,煞是好看!新娘是大伯家的儿媳,也就是我的嫂子,而她的儿子只比我小三岁,四岁左右的我,能记事儿吗?但那鲜红的围巾、洁白的雪确实美的耀眼,美进心底!

小时候,老家的雪,真的很大。有时,一连下好几天,每天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扫雪。自家的院子里,从北屋门到大门口、到厕所、到东屋、到西屋,全是纵横交措的小道;大门外,从门口到东邻、到西邻、到大街,也全是延伸相连的窄路。雪更大的时候,一天要扫三四遍。扫起来的雪,堆在房前屋后下,竟会到来年开春才会融化。

那个时候,村里的小孩子也真多啊,等不到雪停,就都跑出来了,虽然拿着扫雪的工具,但都不会真的扫雪。打雪仗、堆雪人,这种常规游戏就不用说了,我们还会开发各种新玩法儿。比如:冬天屋檐上都挂着很长的冰凌,我们个子小,高处的够不到,就顺手抓一把雪,团个团,对着冰凌扔过去,看谁砸的准,砸下的多。有时,一不小心砸到出门的大人头上,吓得四散逃跑;也有时,雪团扔出去了,没砸到冰凌,自己倒是滑了个屁股蹲。

关于打雪仗,我还有一个小小的不太和谐的回忆。好像我还是小学生,二哥初中,大哥高中。寒假中一场雪,下了三天,厚厚的覆盖了我们村,那个时候,我见识少,眼中只有我们村儿。我老家院落小,在相隔大约两百多米的村西头盖了处新的院落,估计是准备给我哥结婚用的。寒假里,我两个哥哥住在那里,那里自然就成了男孩子们的天堂。中午,我去喊两个哥回家吃饭,一进门,看到有一群大男孩儿正围着两个和他们差多高的雪人追跑打闹,雪人还穿了衣服,而那十来个男孩儿身上粘满了雪,要不是跑动着,真分不清哪是真人哪是雪人。我站在大门内对着人群中看似我哥的人喊了声回家吃饭,不料,我二哥拿着一大团雪向我抛来,我下意识地一转身,那团雪落在了我的脚后跟处,散开后,里面竟然包着半块转头!回家后,向我告了状,等我二哥一进家门,正在扫雪的妈妈兴起扫把对着二哥就打,二哥回头就跑,结果一头栽在树下的雪堆上,我妈赶紧扔了扫帚,又去拉他。

小时候,是不怕雪的。我读初二的时候,有一次,雪从周六下午一直下到周日下午。乡镇中学星期天晚上是要上晚自习的,我一个人踩着厚厚的雪,深一脚浅一脚,步行了四里路,到了学校,没人,又走回了家。那个时候,穿的衣服和鞋子都是自家生产的棉花做的,我怎么也不怕湿透了鞋袜?还是本来发自内心的想在雪地里走个痛快?

大人好像也不怕雪。有一年春节,雪从腊月二十九一直下到新年初一,脚踩到雪上,鞋子能被埋没。即使这样,也消减不了人们走亲访友互相拜年的热情。那一年拜年,交通工具基本上都是牛车、马车,我爸这个兽医,不知道给多少牛多少马接了骨。

随着年龄的增大,雪反而越来越小。再一次关于大雪的记忆是在我教中学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很任性,在操场上,半尺厚的雪上,尽兴的跑了一圈,打了几个滚。结果,因为这个场景,结了一段不成熟的缘。

在南方生活了十多年,也经历过几场雪。但南方的雪,总不过瘾。一是南方的雪下不大,即使大片的落下来,落到地上,也随即融化了;二是南方常绿,雪落下来,即使不化,也少了北方苍苍茫茫、一望无垠、天地一色的壮美辽阔。(突然想起一句歌词:江南夜色下的小桥屋檐,读不懂塞北的荒野,对,有点这种意境。我终究是来自北方的女汉,女流浪汉!)

绍兴一个月前飘过一次小雪,只能在车后备箱上堆一个小小的雪人,这都让儿子兴奋的不得了,现在的小孩子真是可怜!

天气预报说,今晚绍兴开始下雪,会有三十年一遇的低温暴雪,不知真假!但愿明天早上醒来,外面会有厚厚的一层雪,让我带着儿子好好的去雪里撒个野,打几个滚,过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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