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口-守望者

2012年07月26日心情文章

车站。

傍晚,全世界都变得灰白灰白的,也许不是月假,车站里的人稀疏得像对面国道上的护栏,在候车室里“唉”一声都有回音。室里除了几个挎着包、手拿一堆票的阿姨在大声傻笑外,就只有三四个兜客的摩托司机。与其说是司机不如说是赌徒吧,他们正蹲在地上打牌呢,手里还抓着那些叫人民币的筹码;至于他们赌什么,我想应该是命吧。

停车场里停放了几辆脱皮落骨、残缺不忍的公交车,在几丝幕光的包围下,很容易使人明白:它们是报废了的。也许,它们以前很风光很速度,到过无数个站台;出过无数次车次,送过无数旅客;见过无数种合合离离、分分别别。但是,现在的事实是,它们报废了,成了某个风口里的守望者。

当夕阳将近耗尽时,我要乘坐的公交终于拖着喷烟的排气管出现了。我不知是抱怨好还是欢喜好,但我还是扬起嘴角上了车。

国道旁的几盏路灯开始微微绽放,灯光忽明忽暗地刷过我脸边,不经意瞄到了某辆长途客车开过,上面写着“XX――XX 高速直达”。

上面写的地名,我很熟悉。毕竟,我在那儿成长过。很想回到那个地方,那里曾经住着我的梦。思念,此刻无法堵塞地漫入心头,从眼中流出,流过眼滴回心。

记得那个桂花纷飞的季节,也是上了车到了某处,倏然发觉,再也回不去了。

你来信说,怎么只是空车回来而已,你人呢?

其实,我也很想回去,但此刻此处要求我必须往前走。尽头,可能是一位守望者。

一个刹车震了我一下,才发现,天真的黑了。

下车后,彷佛我是一个迟来的旅客。周围的人工丛稍带黄昏的氤氲,筛过几丝光线,呈现出狰狞的暗影。远处除了继续南下的汽车外,就是我了。路还在延伸,尽头,就是地平线了吧?

有时候,我会想,路的尽头会不会真的有个守望者等着我的出现,然后欢呼,拥抱。不过很快我的逻辑思维厄杀了我的幻想:地球是圆的,起点便是终点,位移为零。

长大以后,我只能奔跑。跑向风口,跑向扑溯迷离的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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