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寂

2012年09月26日心情文章

女儿打电话,想说的很多,张了半天嘴却只剩这样几句“这两天还好吗?”“下雨了吗?”“晚上别睡太晚”“晚上别一个人出校,危险”,然后,便词穷了……

因为不是共同度日,那些好玩的、可笑的、恼人的课上与课下的许多细节都无法分享了,本来一起拿来没完没了谈笑的,如今都沉没在各自的城市、各自的生活中,无法聚拢也无法展开。我这里只剩干巴巴的几句叮嘱,她那里只剩干巴巴的几句应和——有时,我会想念,有时,心会寂寞

整整一年了,什么都没有变,唯一改变的是:我已能够HOLD住自己,不让情绪蔓延到女儿那里,感伤会共振,那么,就将它切断、消灭在我这里吧,我相信:若女儿有需要,定会来找我。

“万籁此俱寂,但余钟磬声”,那一年那个初秋的傍晚,在姑苏城外的寒山寺边,正是这样的万籁俱寂,我正大口呼吸山野的气息,正是几声钟磬,突然地回响在空寂的林木之间,震颤在心尖之上。有时,日子会是这样的日子,有时,生活会是这样的生活,因为空,空到了足以谛听自己的回声,在心尖上弥留。

但,我的寂是禅寂吧?或者,就让我的寂成为禅寂吧——仿佛坐禅习定,同样是寂但可以寂得宁静、恬淡与平和,周身封闭为圆无隙无缝,我的寂就在这圆里静静回旋,慢慢恒止。因此,有时,会在音乐声中品一会儿茶,有时,会在午后的阳台捧一本书,有时,也会假模假样研一会儿墨——时间长了,就知道,有时,时间需要打发,时光需要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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