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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童年的散文

2023/04/07好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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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米花香

文/董国宾

看到一篇博文,提及爆米花,总觉思想的万千云锦中丢失了一片云朵,被别人拿了去。踱步岁月深巷,忆念零零碎碎的日子,爆米花虽细微无奇,岂比璞玉,却迅速攫住了我的目光,竟执迷地看出它的光芒来。远去的记忆里,星星点点的爆米花,曾打磨着简朴的乡村时光,恰如一片赤红的枫叶,闪烁在斜阳下的山岗上,自有它的气象和酵香。

岁月的那头,村子旧得像一张发黄的纸,疏疏落落地铺开。村庄的房舍仿若随意落地的一块粗布,丝毫见不到刻意的装点和粉饰。乡亲们忙完了农活,乡村的冬天安静而悠闲,惯常的冬日里,时有外乡人来到村子,高昂着嗓门,四处吆喝几声:"炸爆米花喽……"霎时荒芜的园子里长出了花朵,孩子们寡淡的眼帘有了生机,紫芽姜般的小手有了春意,散落的村子也随之躁动起来。

崩爆米花的师傅大都上了岁数,黝黑的脸庞和蔼而慈祥。他下身穿一件老式棉裤,宽宽的松松的,但手脚确是利索。在一处避风的地方刚一落脚,就迅捷从板车上取下一个小风箱,一个小炉子,核心的家什是一个铁筒罐,又黑又重,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安放在一个钢筋做成的支架上。它的一端有一个摇手,旁边挂着一个气压表。师傅将玉米粒放入铁筒罐,糖精万不可缺少,这是画龙点睛的一笔,然后拧好盖,生着火,一手娴熟地拉动风箱,一手不停地旋转铁筒罐,不时向气压表递一个眼神。约摸一刻钟,铁筒罐被扔进充满期待的竹筐里,竹筐的一头套着脏兮兮的大麻布口袋。崩爆米花的师傅脚踩竹筐,一拉一扯,"砰"的一声炸响,一片白烟冒过,一阵浓香来不及眨眼,便弥散在空气里。早已在爆锅肚子里闷得难受的玉米,轰然冲进麻布口袋,膨胀成大个的爆米花了。炸米花的主人迅步上前,孩子们自然按奈不住心中的喜悦,蜂拥而上,于是村子里一片热烈和欢腾。

各家各户纷纷拿来玉米交给师傅,母亲忙不迭地从米缸里盛上半瓢,急匆匆赶过去。我踩着母亲的步点紧随其后,心里盛满了期待和说不出的快乐。放下玉米,唠叨上几句,母亲扭头就走。我不晓得说些什么,只知道剩下的便是小孩子的事情了。寒风从村子一头刺过来,可小孩子视线里展现的,却是无边的喜悦和欢乐。我不懂噜声的咿呀,水波的起落,唯小风箱的"呱嗒"声,还有小炉子蹿动的火苗,才最具风致和洇染耳目。

师傅坐一个小马扎,屁股不情愿地刚好离开地面,健壮的腰板遂生出优美的弧线来。三五成群的小孩子跑过来,争着替师傅拉风箱,我抢在最前面,师傅略作迟疑,立马又拍一下我的头算是应允,于是我的小脸蛋便漾起了小花朵,"咯咯"的声音也从粉嫩的小嘴里冒出来。铁筒罐颇是一副老实相,在师傅娴熟的指令下,本份地在固有的模式下旋转。我老是嫌它转得慢,它怎知道,我还焦急地等待着出锅的爆米花呢。

师傅铲几块黑炭送进小炉子,扑跃的炉火摇摇头,招招手,为孩子们铺开一片清脆和热烈,孩子们的嬉耍也生动起来。有的小孩子绷紧脚尖,原地踏起步点。有的则嬉戏追打,乍然响起一串惊鸟似的奔鸣。欢乐的人群当中,泼辣的小女孩挥舞着手凸显霸气,有的却静默一旁,捋着自己的小辫子轻言细语,温婉细致。我猛地窜到师傅跟前,把自家的玉米从排列的顺序中移前两个位次,再快意地向师傅递一个诡秘的眼神。快乐的孩子们丰姿迥异,媚态滴翠,似点点红朵,把寒冷的冬天惹笑了。

一声声"砰、砰"的炸响,伴随着滚滚白烟和弥散开来的浓香,爆米花一锅锅炸好了。孩子们"哄"地一下围拢过来,抓一把放进嘴里,来不及细嚼便化掉了。飞落在地的爆米花,一粒粒捡拾起来,童娃们顾不上吹掉附尘,便迫不及待地吃掉了。一个个贪婪地唏嘘着鼻子,全没了别的心思,热烈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对乡村的孩子来说,爆米花那时可谓上等零食,大人们舍不得让他们一口气吃掉,就留一些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爆米花是一只只斑斓的蝴蝶,从岁月的草丛里向我飞来了。蝴蝶的一只翅膀裹着浓香,另一只翅膀含着煦暖,轻舞在浓稠的乡村岁月里。如今爆米花制作与往昔迥然不同了,种类也丰富多彩起来,有奶油的,巧克力的,还有草莓味的,街市上随处可见,伸手就能买到,好吃又方便。但我总愿意怀想一些事情,难忘岁月深处的爆米花,不甘心现在的孩子们在这种唾手可得的方便之中,没有了浓重,平增了清淡,丢失了真切的感受和欢乐。一个个简朴的日子走远了,缕缕浓香依旧扑面而来。岁月深处米花香,那才是字正腔圆的音韵和甘饴!

童年端午

文/蔡小怀

小时候不知道端午也不知道屈原,只晓得一年当中有个"五月五".

从农历的四月廿八到五月初七是全县物资交流大会,虽然只是一个20多万人的小县,但这个大会却吸引来自几个省的赶会的人。因此那十天当中,整个县城是人山人海,到处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拿现在的时尚词汇来形容,就是一场盛大的"嘉年华".

苏南有"庙会",我老家却好像没有这个说法,但我们确实给神或者庙唱戏,一个庄的人只能唱得起给山神爷的皮影戏,唱大型的秦腔戏一般是分布在方圆七八里的好几个村联合着请戏班来唱。我所在的庄唱大戏的日期就是从五月初四开始到五月初六结束,所以"五月五"期间,可以上县城赶集凑热闹,还可以到邻村看戏。

"五月五"挺有口福,一则田野山川已经是一派生机盎然的绿色景象,都是各种野菜及早熟的蔬菜,再一个是"五月五"的特有吃食年年要准备的。我小时候没有吃过粽子,甚至见也没有见过粽子。我们过端午最重要的两种东西是莜麦和荞麦。

莜麦是做酒酿的好原料,颗粒较小,几乎没有皮,倒锅里煮熟后,加酒曲进去,装进小缸里,上面一定要盖上牛蒡叶子,放在炕旮旯里发酵三两天,如果运气好的话,酒酿就会很甜,吃起来非常爽口,尤其是渗出来的汁液味道最迷人。荞麦是做凉粉的不二原料,想办法把荞皮褪掉,荞皮做枕头也是绝佳的填充物,褪掉皮的荞麦粒再用手工碾子碾成粉末,如果褪荞皮和碾荞的工序做得好,那做出的凉粉就是晶亮透明,诱人涎水。

在我十来岁时,才兴起了做凉皮,凉皮的原料最普通,就是小麦粉,家家都非常多,不过需要一套蒸盘,有了蒸盘家里不仅可以做凉皮,而且粉条可以自己做了。凉拌凉粉、凉皮都需要的醋,也是自己家里酿造的,一年吃到头。

端午前夕就有货郞到庄里来卖彩线,几种颜色鲜艳的线搓到一起,再结成链,手腕脚腕上各绑上一个。更小些的宝宝好像要戴荷包,可能就是现在人们说的香袋吧。端午当日早晨要出去"趟露水",是一种习俗,更有说法如果女孩子用端午当日的露水洗洗头发,人会变得更漂亮。另外拔些艾草、折几条柳枝回家,插到大门及房门上。

端午节确实是我从小最喜欢过的节日。

一些童年的记忆

文/武兆文

老妈突然在家中的微信群里发了一堆瓦砾的照片,让我决定写这些东西,其实早有计划却是无从下笔。好友调侃我是拆二代了,我只是和他插科打诨,不置可否,拆迁户这个词落在我身上时确实没什么感觉,毕竟同"连夜强拆"与"一夜暴富"之类的新闻相距甚远,一个近年来自带轰轰烈烈和头条光环的事情就在家乡平静的发生着,虽少不了些坊间谈资,但正常如此也说明政府治理水平还不错吧。

离家上学这几年,纵然都在小县城里时,除了过年回去贴春联,漫长的暑假里我也懒得去看它一眼,虽然重新硬化了街道改善了卫生,但街区各家不断加高的房子让小巷更加逼仄而显得密不透风,院子里又都是些陌生的租客,我们也互不相识。"乱七八糟的快拆了吧",我有时这样想。

老妈说,她不忍心去看那个院子,曾经在搬进单元楼后还执拗的要在夏天回去住的奶奶,听说最近拆到自己家了,现在竟然拒绝回去看看,"拆就拆了,有什么好看的",明明端午节的时候还语重心长的要让我回去,"再不看就没了,那是你的祖业啊",可爱的老太太。

直到看到照片我才开始有些难过,我把图片放大想看看是否还有认识的东西在那瓦砾堆里,它们或许还携带着我依旧不曾记起的某些事情,可惜挡在隔离带外远远拍摄的图片还是太模糊了。

我该从哪里记起呢。

老妈说院子的南屋二层是我出生那年盖的,那年夏天日复一日地下着暴雨,楼顶总也盖不起来,作为工程师的爷爷吊了一根什么龙骨上去才盖好。小时候听了这个故事的我一直以为家里的南楼是工程学奇观,后来才知道所谓的龙骨,就是房梁。奇观是一个半真半假骗小孩儿的故事,虽然并没有阻止我对全家唯一的工科生爷爷的崇拜,但还是使我对自己出生时天现异象的幻想破灭了。姑姑从南屋二层嫁了出去,是我幼时对那里的唯一印象。通往南屋二层的外挂铁楼梯,是我爬上爬下吹泡泡的地方,因为楼梯靠墙的那侧挨着半拉窗户没有栏杆,爷爷把自己床头的铁栏杆锯下来焊到了楼梯上,怕我摔出去。我一脚蹬着另一边栏杆,一脚抵着墙,就能爬到东屋的房顶上,那里栽满了奶奶种的韭菜、葱、黄瓜和西红柿,正想摘几个玩的时候就被奶奶气急败坏地训斥下来,从房顶"咚"的跳到一楼半的楼梯上,又是一顿埋怨:"这么高你怎么敢跳下来,膝盖不疼么,崴着脚怎么办。"难怪我现在没长到一米八,一定和那时一直"跳楼"有关。

东屋是锅炉房,过去没有集中供暖,暖气要靠自己来烧,万能的爷爷不知哪里搞来的锅炉,各屋安了管道,给自己家供上了热,比别家冬天一个小煤球火高端大气多了。我爱跟着他去添碳,以及把磕的瓜子花生皮一把扔进去看火苗乱窜。大概我太爱去锅炉房,一次就绊倒在东屋前,脸磕在台阶上,砸了个满脸开花,差点就破了相,到现在脑门上都留着一道缝了几针的疤。

和东屋对着的西屋是储藏室,那里还有一个地窖,是小孩儿心中神秘的探险乐园,底下放满了过冬的白菜土豆和瓶装西红柿酱,虽然很小,但我还是热衷于每次打开的时候让大人把我吊下去呼吸一下里边的潮湿空气以及在里边被老爸吓唬几次,乐此不疲。奶奶还在西屋升过煤球炉子,这次迷人的不是蜂窝煤的火焰,是炉子边上烤着的馒头片,平淡无奇的馒头经过炙烤变成了最爱的餐间零食,满院子散发着香气,比后来在任何一家烧烤摊吃过的都香脆,是童年的味道吧。

西堂屋住着我们一家三口,有一张我怎么滚都滚不下去的大床,陪伴了我整个幼年时光。有一天早上醒来,我在床上哭闹着不想去幼儿园,问及理由,说是因为没看见出差未归的爸爸,想老爸,这个耍赖搞笑的理由显然换来了一顿斥责和无法更改的结果,其实我那天好像确实是想见他。我真的讨厌去幼儿园,去了就领着全班同学一起嚎啕大哭,然后会被老师单独关在一个屋子里一个人哭,真是惨呐。后来奶奶开始骑自行车载着我上学,崎岖不平的街道把我从后座上颠了下来,她还径直前行,我在路上坐着喊:"奶奶,奶奶,我掉下来了呀。"她头也不回:"我知道,我知道,我拐不了弯儿,等我拐过来啊。"

西堂屋连着中堂屋算是客厅,东堂屋是爷爷奶奶的卧室,家里人说,我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就不停地把西堂屋的沙发垫扯下来扔到东堂屋,再踩上几脚,在家里照看我的老爷爷,也就是奶奶的父亲,就给我从东头儿再捡到西头儿,把老头儿累个够呛。老爷爷算是个手艺人,现在还有他和一岁的我,以及他给我用纸糊的一人高的孙悟空在院子照壁前的合影,可惜我对老头儿的记忆只有这张合影和他的黑白照了。东堂屋后面有一个黑漆漆的小隔间,里边供着祖宗牌位和几张黑白照片,还有几张漆红色的大木箱,是我真正害怕的地方,每当做了错事被关进去,是童年最恐怖的记忆。不过那里也藏着我央求爷爷给自己买的小霸王学习机,显然不是用来学习的,放暑假时,可以和爷爷一起插着手柄玩忍者神龟和魂斗罗到半夜一点,然后被奶奶骂上床,严肃的工程师也是一个老小孩儿。

整个院子才是我的天堂,照壁墙后种着一棵我记事起就有的葡萄树,夏天藤曼爬上了堂屋的房顶,傍晚家里人就坐在葡萄树下吃饭,我抬头望着绿色的葡萄,期待着到中秋的收获可以得偿所愿,同时又害怕着堂屋屋檐下倒趴的某种虫子,总怕它们掉进碗里,显然这个担心是多余的。爷爷闲时就用一个长长的竹竿,把虫子从屋檐下拨下来,我跑过去就是一脚,后来长大嫌虫子恶心,就不去踩了,这项工作交给了表弟,表弟长大了又交给了妹妹,陪着我们拿竹竿拨虫子的始终还是爷爷。院子里的蚂蚁窝也被我祸害的不浅,我当年是顶着奶奶"玩蚂蚁会尿炕"的警告顶风作案,显然尿炕的心理强制力并不及蚂蚁好玩的动力,虽然偶尔会扔几只死苍蝇给可怜的蚂蚁们,但多数会接着水管去灌蚂蚁窝,被老爸骂"把地基都灌坏了"也无所畏惧,直到一次认错了蚂蚁洞,从洞里灌出一群蜈蚣来,才被迫放弃了这个祸害生灵的爱好。

不知该如何结尾了,端午节回去最后一次看它的时候,院子里的租客早已人去屋空,我走了院子的每一个角落,一些早已忘却的事物又悉数在脑海中闪回,好多好多的记忆开始零零碎碎地出现和串联:正月十五里掂着纸糊的花灯在巷子里和同街的小孩儿比谁的好看;秋收时满院子的玉米,偶尔倒是剥几个,大部分时间也只会在玉米堆里跳来跳去捣乱;隔壁的隔壁那家破院子边的老槐树,夏日里树上挂满了叫"吊死鬼儿"的虫子,每次路过只能憋一口气猛冲过去;院东的巷子,一到下雨天就积流成河,折个纸船在船艄沾点儿油放水里,就能追着油花,看着轮船打着圈儿行过……那些年堆过的雪人,爬过的电线杆,跳过的房子,滚过的铁圈,就如在地上画的粉笔画,迅速斑驳,似虚假又真实的存在过,如今,这真实的载体也恍然间从现实中被抹去了。我就像那大槐树下蚂蚁洞旁惊醒的南柯,转头望去,槐树与蚂蚁窝也没留下,权且留下一篇细碎的文章,供凭吊那老房子,和我的一场梦吧。

童年的牛

文/倩影醉秋

"妈妈看看,快看看我画的牛。"儿子放下画笔,迫不及待的喊道。我看的欣喜不已,简单的几笔,就勾勒出一个牛的形象。画上的牛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甚是可爱,高大的身影,尖尖的的犄角很是威武。

看到这幅画,我忽然想起我的童年一个一个有关牛的故事,不由自主的把这些故事讲给了儿子听。

时光一晃回到三十年前,我还是儿子这么大的一个小姑娘,那时候我几乎每天都会和牛打交道,我们一放学,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下书包给牛打草。回到家,看牛美美的吃着自己弄回来的草料,也想着要会画画就好了,我就把它画下来。只可惜,画画对三十年前的儿童来说,基本是个空白。

偶尔农忙时节,牛用来犁地,用来拉车,它是家里不能少的帮手,在大人忙着农作物,自己便困的睡在田间地头,经常是牛载着我和我熟睡的梦回家。

这个时候,想起这些好像一副美妙的水墨画,画中的静怡,画中的和谐,画中的浓浓的情感,就像喝着当年山间的一股山泉,纯净、清爽、甘甜。让人回味无穷。

记得村里那时候,老师没有自己的食堂。都是村里谁家有学生,轮流的安排老师到谁家吃饭。所以田间村头就多了一个话题,谁家女人精细,饭做的是多么美味,庭院收拾的多么井井有条。谁家的女人邋遢……所以请老师吃饭便是一个考验这家女人的一个事情,同样也是一个灶台庭院的女人表现的机会。

然而,轮到我家管老师吃饭的时候,母亲把房间打扫的很干净,闭上门就忙厨房。等到老师来了,父母热情的和老师打着招呼,顺手打开门的时刻,大家都惊愕了,我家那头可爱的小牛犊,安祥的卧在我们的炕上,等看到这么多人时,它没有一丝惊恐,抬起双腿,跳下炕。顺着半开的门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

于是我家就有了一个牛犊上炕的笑话。好强的母亲被那头小牛犊弄得好没面子。她气恨在心,决定动手一解心头之恨时,那头可爱的牛愣是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母亲,好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最后母亲的鞭子还是没落在它的头上。

还有一次,这个小牛犊,吃草时候,不小心把菜笼子扣在自己的头上,愣是顶着草笼子在家转悠一天,直到我们回到家才去掉它头上的笼子。还有好几次自己用蹄子掀开门,溜达了好几天正当我们以为它丢了时,它却晃晃悠悠的站在家门口。

哈哈哈……在一旁的儿子,乐的哈哈大笑。妈妈我们去看那个小牛犊吧。我说有机会妈妈带你去看。我心里想,三十年了,哪里去找那个小牛犊。

"后来呢,后来呢……"明显现实的故事更能打动人心。

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儿子对动物的好奇,全来之书本,和电视中动物世界里的只言片语的讲解。

正值暑假,我忽然心血来潮,想带他去看看真的牛。于是,我带他去了那个山村,然而却怎么也找不到当年的感觉,乡村的楼房,水泥路面,田间收割的机器。让我感觉好陌生。找了半天就是没找到牛的影子。牛不耕田了,所以也没人养牛了。牛和农户分家了。我不甘心就这么回去,经过在三打听才知道村外好十几里远的地方有个牛场。

几经周折终于找到牛场,儿子看着一个个被圏起来,萎靡不振的牛时,儿子有点失望,他说到妈妈,牛不应该是这样的,牛应该会在草地上打架,会在田里耕田,会淘气吗,……怎么这里的牛好像一个个傻子。当然儿子的语言有限,不能表达的更精确。我却明白了他渴望什么。

画牛的儿子,怎么也走不到牛的感情世界,怎么也想到不当年我躺在牛背上睡觉的甜蜜……怎么也理解不了田间地头,牛和人和山和水组成的山水画。以及牛拼搏,牛的勤劳,牛和人在田间地头的相濡以沫的生活。

我忽然感觉很失落,我很后悔让儿子看到这一切。我不知道,他下一次画牛的时候,会画成什么样子。

的确随着科技的发展,社会进步的同时,我们遗失了多少。

我们祖辈留下的文化,我们的后人怎么能理解。

金色的秋天,稻香的童年

文/萱果果

秋天到了。天气凉了。树叶黄了。一片片叶子从树上落下来。

天空那么高,那么蓝。一群大雁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人字,一会儿排成一字。

啊!秋天来了。

还记得这短短的描述秋天的句子,是小学的语文课。

形象而生动。一直记得。只是那飞往南方过冬的大雁要飞到哪里去落脚呢?

颠着脚尖跑在乡村蜿蜒的石子路上。那时的我们像风一样欢快。

真的看见过一群大雁,在高高的天空里飞翔。于是我们齐声高喊:大雁大雁往南飞,排成一字给我们看。现在想想那高飞的大雁应该听的到我们的叫声,因为那是在空旷的乡村的田野。我们发现了高飞的它们,或许它们也发现了欢快奔跑的我们。

大雁真的变换排成"一"字的形状,抬头仰望的我们不知道有多开心。一会又开始扯着嗓子:大雁大雁往南飞,排成人字给我们看…

路旁的白杨随着秋风纷乱起舞,叶子翻来覆出发出"哗哗"的声响。

河水映着蓝天,一片云飘过。

秋天就这样到来。风穿过大地,在地里地头撒野着跑开。

钻进了大片的稻田,金灿灿的,沉甸甸的。一浪接着一浪,是丰收的喜悦。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色的稻谷,纯白的棉花,笔直的高粱,圆浑的南瓜,还有饱满的玉米。鲜嫩的红菱角,白白胖胖的莲藕。成熟了的稻谷,在风中轻摇,自信而满足,轻盈而厚重,也潇洒而浪漫的不时相互的亲吻。一片片金黄,一页页一行行的金色的画卷。

稻田的水渐渐放干,等待几个秋阳的照耀。

一家人踩着露水在稻田里收割稻谷。村里的老水牛在田垄边食草。悠闲地甩着尾巴,喷着响鼻。阳光虽然温暖如春,但大地上百草日渐枯黄,要想觅食到青草,太不容易了。好在牛并不挑剔,几根枯草在嘴里,也嚼得津津有味。

父亲和母亲拿着弯弯的镰刀,甩开胳膊,低头弯腰收割着喜悦。镰刀在稻丛里舞蹈,活跃于一片金色的稻谷中,稻子在一声声嚯嚯中应声弯倒,倒在母亲的手中或者臂弯里。

蹈田里会跳出蚂蚱或者飞出蛾子,青蛙,螳螂。我和姐惊奇的看着这小小的圣灵。只是它们理想的居住地被割倒了,在冬天来临之前相信它们定能重新找到栖息之地。大片的稻子倒下了,终于睡在了大地的怀里。深情暖暖。

大片的稻谷倒在了父亲身后。镰刀刀刃稍有钝锉或者一有个缺口,父亲便搬来那块青墨色的磨石,滴上些水,在上面不紧不慢地磨起来。镰刃在磨刀石上来回运动,反复了无数次,父亲用拇指在刀刃上抚摸试试其锋利程度,深情而专注。

父亲铺上一条用稻草编织的绳,我和姐把割倒的稻子抱给父亲,推成垛的时候。父亲麻利的拉着草绳打一个结。一捆又一捆。奶奶在身后捡拾散落的稻穗,认真而慈爱。眼角满是心安。一个收获的季节。

田里时常有麻雀叽叽喳喳的喜悦。拣食着散落的稻谷。一起享受着秋天的丰盛和恩惠。

父亲挑着一担担的稻谷稳当的走在狭长的田垄上。装上满满的一车。我牵来水牛,父亲给牛套上肩头鞍,拴好绳索,然后系在板车上。母亲在后面蹬长着腿。父亲挥动枝条,重重的打在牛背声。老水牛蹭的向前,迈着坚实的步子,走上回家的路上。

一家人一起拉着满满一车的稻谷,回家。

夕阳落尽,微风送来清凉。

选择一个晴天,打谷子。在空旷的大地上,打谷机轰轰直响,响彻村头村尾。是喜悦的歌唱。

往机子里放入稻杆,抖稻草,扒稻籽,捆稻草,堆垛,忙得井井有条。那扬起的谷子,被抛起又落下,是最美的弧线。

宽阔的门前,铺满了金色的稻谷。在高天淡云下,在温凉的秋风里,接受太阳最后的洗礼。

我们赤着脚,在谷子里来回踢动翻透,那一条条不规则的沟壑,像金黄的谷浪。

远看像头牛,近看没有头,嘴里吐黄沙,肚里耍绣球。记得儿时的谜语,说的便是打谷风车了。

摇着谷风车,听它咯吱咯吱的响。所有的声响都是喜悦的述说。低语清唱。

高高的谷堆旁边,我们在一起捉迷藏。

憨厚的大黄狗总喜欢躺到稻草垛下睡觉,我们走过,才抬起头来,懒洋洋地叫两声。

母鸡成群结队在稻草垛下嘻戏,偶尔从稻草中觅到几粒秕壳,就高兴得咯咯欢叫。

麻雀们更是天天来此聚会,永无休止地争论着什么,开心歌唱。

躺在高高的谷堆旁边,于是真的看见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

乡村的夜,只剩下虫鸣,在田野里忽远忽近,蟋蟀鸣唱着一个秋天的华美和丰盛,纯朴,安详。

小院里的童年

文/王煜华

七岁的时候,我们搬到了大房子,离开了那个四十多平方米的小家,和那个让我度过几乎整个童年的小院。

小家在一楼,窗外是一片野草丛生的空地。到了夏天,那儿的蚊子多得能吃人。后来,可能因为蚊子太闹人,或者是想给我开辟一片娱乐场所——爸爸妈妈把草除掉,开辟了只有一个遮雨棚、一盏灯、一张石桌和两个花坛的小院。

核桃苗与葡萄架

有了花坛,也不知道种些什么。爸爸买来许多种子和肥料:葡萄苗、向日葵籽……我也不甘落后,幼小的我吃了什么,就把核往土里埋,也不管能不能发芽。

爸爸用砖头垒了一个八十多厘米的小围墙,把葡萄苗种到里面。他说葡萄长得很快,所以早早就要搭一个架子。从围墙到遮雨棚拉了一条钢丝,这就是葡萄架了。我的种子,只有一颗核桃发了芽。虽然很小,但我精心照料它长大。

铁栏后的大黄

邻居家也有个后院,和我们家隔一个铁栏。那家有一条狗,名叫大黄,可能是因为它的毛是黄色的。大黄总爱在铁栏那儿对着我家院子"汪、汪"乱叫,好像发疯的样子,我却不知为什么很喜欢大黄的疯狂。当我在院子里玩时,听到大黄叫,我也"汪、汪"叫,意图是把大黄激怒,展开更激烈的战争。有时,我也会大发慈悲,给它喂一些食物。妈妈让我不要接近大黄,小心被咬着。我却不以为然,依旧和大黄在一起玩耍。

我,跟核桃苗,跟葡萄架,跟大黄,度过了一个快乐、丰富的童年。

渐渐地,我长大了,小院的一切也都物是人非。

葡萄枝和不肯长大的核桃苗

我精心照料着核桃苗,定时浇水、施肥,忙得我不亦乐乎。可是,这棵核桃苗却丝毫没有要长大的意思,还是三十多厘米高。我急得不知所措,爸爸妈妈却不领情地捧腹大笑。

爸爸的葡萄呢,一直朝着天往上长,都过了围墙,好像恨天比它高似的。爸爸也很苦恼,几次把这枝犟苗拉回架子,可它偏不肯呀!

从大黄到黑妹

那只疯狂的狗大黄,悲惨地结束了它短暂的一生——咽下了一根骨头,被卡死了。我悲痛欲绝:再也不能给它喂食,再也不能跟它战争了。

可是,不久那家主人又买了一只狗,名叫"黑妹",跟大黄一样,因为毛是黑亮黑亮的,所以起了这个名字。黑妹很温顺,经常被拴在院子里一声不吭。没有了疯狂的狗叫声,我突然感到好寂寞。

长大了,才明白:没有经过人工培育的核桃树结不了好果子;葡萄树从小就要攀架,如果长大了,就拉不回来了;黑妹其实很好,但我为什么没有感受到呢?

那是因为:小院的童年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