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

作者: 纪耕涛2017年02月08日来源: 今日平度情感散文

女儿的童年是由学习、看动画片、练特长、玩电子游戏四部曲组成的。

每周一至周五,白天上完课,晚上放学回家不顾吃饭,她也要先赶写完作业,为的是晚饭过后抢占电视,看那似乎永远也看不够的动画片。周六、周日上一个小时的古筝课,补两个小时的英语,晚上,再去乒乓球俱乐部打乒乓球。其余时间,她必须完成老师布置的全部作业。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孩子太累了,没有太多自由的空间,因此,当她周末做完作业的时候,我说:“走,孩子,我们一家骑自行车到野外兜风去,你看这阳光明媚,春暖花开的季节多好啊!”而她却说:“你们去吧,我玩一会儿电脑游戏就是很好的休息了。”

唉!我慨叹:这就是新生一代的童年生活啊!他们大多爱享受“温室”,屈居“笼子”,徜徉在网络世界里,完全失去了那份自然的野性……

我想起了我的童年——那累并快乐、五彩缤纷的童年啊!

那时我家有二十几亩地,每天放学回家,我都要扔下书包,到地里先干一阵子活儿,然后才能回家写作业。娘说,知道干活累,不好受,才懂得努力学习。

最快乐的时光是伙伴们在一起的日子。

先是大家聚在一起玩游戏。我们当时的游戏花样百出:有摔“泥锅”游戏——几个小伙伴到干涸的水湾里每人挖一大块泥巴,扯下一块,揉捏成“锅”形,然后口朝下,用力向石磨盘上摔去,只听“嘭”的一声,“泥锅”的肚子胀破了个洞,其他的小伙伴必须用自己的泥把那个洞给堵上,摔的人便赚了别人的一块泥巴,高兴得不得了。有“藏树叶”游戏——摘一片槐树叶子,一个伙伴在一家老土房子的后墙上随便找个小墙缝将树叶藏好,其他同伴到墙上找,不免抠墙挖壁,弄得本来千疮百孔的老墙一片尘土飞扬。有时声响太大,惊动了住家的老奶奶,老人拄着个拐杖出来骂:“你们这帮小王八羔子,看我用拄棒敲你们!”那时孩子们会叫嚷嬉笑着,四散奔逃。还有男孩子最爱玩的“战斗”游戏——十几个孩子分成两组,一组当“八路”,另一组装“鬼子”。“战场”是那些没人住的坍塌的破房子和连成片的草垛,双方或冲锋陷阵,或迂回包抄,孩子个个弄得浑身是土,满头是草,有时竟然忘记吃饭,大人干活回家到处找,找到了被爹娘拽耳朵的,拍屁股的,大声叫骂的,那场面也真够滑稽的。其余的游戏还有很多,如:抽陀螺、打“木尖儿”、弹玻璃球、滚铁环等等,也是趣味无穷,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最让孩子们流连忘返的是那些在野外的时光。

到小溪边放牛:几个孩子将牛扔在溪边的草地上,聚在一起打扑克;有时一块到草丛中捉蚂蚱,或到人家田地里偷几个地瓜挖俩芋头,胆大者捉来了蛇,于是大家七手八脚地生起火堆将这些东西烧着吃。蓝蓝的天上飘着朵朵白云,灿烂的阳光暖暖地照耀着大地,牛儿在悠闲地吃草,孩子们津津有味地享用着“野味”,那幸福的涟漪啊,一圈圈荡漾在他们天真烂漫的脸上。吃饱了,玩累了,以大地为床,往草地上一躺,惬意地睡着了。等一觉醒来时,那牛儿也全吃饱了。于是大家牵着牛到小溪边饮一下,就成群结队,吹着树叶做的哨子,唱着欢乐地童谣,回家交差了。

去快要干涸的大水沟里捉鱼,捞田螺,挖泥鳅也是一大乐事!当大人们浇地把路旁的大水沟里的水快要抽干的时候,可乐坏了孩子们。大家拿着铁锨,提着水桶,端着脸盆,拎着网兜,光着脚往那大沟方向疯跑。到了后,纷纷抢占水产丰富的水域,用铁锨挖泥筑成小水坝,下手捉鱼,用网兜捞田螺,一会儿功夫,盆里、桶里就满了。干活的大人有时也急不住了,扔下农具,撸起袖子,挽起裤脚,加入了孩子们的行列。大人们有力气,连泥里的泥鳅都给挖出来了,孩子们欢呼雀跃,庆贺晚上又可以改善生活了。于是,又开始打水仗,扔泥巴,弄得也跟个泥鳅似的,才大呼过瘾,满载而归。

童年啊,只有一次,每次回忆起那童年的往事啊,心中就倍感甜蜜。如果真有“时光隧道”的话,我真的好想再回到我的童年去——然而,那只是一种奢望罢了。时代在变迁,那“童年”也在悄然改变着自己的容颜,丰富着他独有的内涵。不过,我想:社会再怎么发展,属于孩子们的童年,最好还是走出那狭小的“囚笼”,到阳光明媚的广大天地中去——毕竟,有了阳光,他们才能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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