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的记忆
寻找。当我以为无法再找到结果时,那午后的一抹暖阳悄悄地指给了我答案。树,是最好的风景了。树,自从栽下,从它开始真正探索大地、凝聚时间,它便不再属于任何一个人。它属于历史,是记载历史的另一种方式。
1
经常独站于木塔寺遗址之上,绞尽脑汁地猜想着它透着神秘香气的过去。那座曾经气势宏伟的高高木塔,早已在战火之中消逝。蓦地,转角回首,两棵龙爪槐相望而立。
走近,轻抚。
遥想,一夫一妇,互扶而至,金衣锦袍,眉目间留下了些岁月的刀痕,风霜雨雪留下深深浅浅的沟壑,而这沟壑却让彼此的心嵌得更深。那是隋文帝和他的独孤皇后。两人踱步于这皇家寺院,隔着几米距离,各自种下一棵龙爪青苗,也种下自己的愿望。
2
入秋,观览古观音禅寺。佛塔高高,层层直上,寺院屋舍错落有致,清淡雅致。环顾四周,一株银杏树逼着你向她走去。那银杏的树干粗壮,布满了皱纹,定然岁数不小。
悠悠听到这棵老树由唐李世民所植。恍惚之间似看到一人,身披龙袍,独自一人。是的,是独自一人默默移步于此,面容憔悴,眉头紧皱。他手拿铁具与一株幼苗,将新生命小心栽下。事毕,掌扶小树,慢言细语,吐诉真情。世事无常,帝王的忧怨何人知?而这树,她知道。
银杏的黄叶悠悠然散落一地,满院的银杏叶似给寺院镀上了金衣,又似染上了一层佛光。不由自主伸出手与她相触。听,那是与时间相触的声音,那是与历史融合的时刻。
3
“落红不是无情物”,随风而去的姹紫嫣红,哪一朵,哪一瓣是有情的?吸取雨露阳光,逞一时之俏,后又默无声息地逃走,唯那不朽的老树一直在看,用心在看,用岁月记录历史的秘密……
曾想,倘若我真找到了托尔金笔下的双圣树,抚摸她的身躯,倾听精灵的歌谣,感受中土的奇妙,又会是怎样的一种穿越和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