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你先关的机

作者: 鲁艺2011年08月31日来源: 倚栏轩日志网友情日志

她那清澈如镜的双眸,微微上翘的小嘴唇溢出的浅笑,一直以来如魔鬼附身,总会不时地在他心底的最深处若隐若现。他不敢去见她,害怕去想她。但是渴望别人常提起她。他没有勇气跟她说她的重要性。总觉得自己的能力和资质配不上她。所以他要让自己从一无所有到有所应有,这样他才有潜力和能力真正拥有她。

二年前,他为了能给她幸福,独自闯荡到它乡。把自己和她的照片一同席卷过来。首先他用一层厚厚的绵软的纸封一层,外面再套上厚厚一层塑料袋全封,放在行李箱的最底处。无数次翻动衣物的时候,她的相片偶而戏剧性地跳出来,尽管睁着眼睛想瞧一瞧,却从不曾打开。每想起她,他就会有种撕心裂肺的茫然,他宁愿没有知觉而不愿清醒着痛苦着想起她。总觉得只要相片存在,能陪着他,暂时能给他精神上的安慰,便有足够强大的毅力与信心去与生活搏斗,创造美好未来。他理想的生活非常质朴简单,好象这辈子要干的第一件要紧而重要的事就是全身投入地去爱一项工程,而这个工程的领头人便是他常思常想的那个她。

2010年,春节情人节不期而遇赶趟儿凑到了一块,而她和他至今却未曾偶遇一次。

半年前,他从朋友同学的同学那里费尽心思弄到了她的新号码。从此,这个号码就象一粒粒珠玑般封装到了他的心里。他给这个号码起了一个特别的名字“飞儿”,希望她能在某年某月的某日,她的心能悲喜交集为他飞过来,飞到他的身旁,不许再走开。

中学时代,他的数学老师讲到“一一映射”时,打了一个很形象也“雷人”的比喻。“世间最纯粹的情感就是一一映射,是一对一,而不是一对多或是多对一……”他坚定地认为她就是他的一一映射。唯一才能唯美。

看不到她的人,就看她的号码,沉重的工作忙完,黑夜夹着无边的思念狂袭而至,他会拿出手机仔细端详这个藏着无数天机的号码。眼睛看痛了,看直了,依然舍不得放下。夜深,习惯成自然地开着这个号码,方能让自己由半入眠进入全休整形态。

2月10日,他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一上午眼前出现的尽是她的幻影,她不着边际的单纯,不修边幅的大气,她骂人不眨眼的调皮全如潮水汹涌而来。他没办法拒绝身子上的任何器官不想她。老想了解她的近况,更想听听她失传的声音。惟有如此,才能感知自己是否真实存在。

心绪无法静止,看着号码,手放在键上,轻拨,弹起,像触电般,一阵暗流烫过,手感应地随即缩了回来。接着又按下,又取消,又取消又按下,按下。来来回回无数回。手哆嗦得失态,失常得无力无心控制。于是他干脆点通一位本地朋友的电话,一番海阔天空,不知所云。头脑仍处于作战状态。聊完后。他又开始拨她的号码,输入数字完毕,又迟疑好久。“她还记得我吗?”“我说什么话才能让她开心呢?”“现在她在干嘛?”……“十万个”为什么让他满脑子乱七八糟,从天涯到海角一路狂乱,痴痴傻傻呆呆呆了好久, 最终手机随着他摔出的抛物线一并遭殃。

手机碎在一边,他如倒插的禾苗歪倒在床,瞅着白得刺眼的天花板,眼中的泪水汩汩而出,给多日未洗的床单算是作了一次全新的洁净。真搞不懂,人在江湖飘,没挨多少刀的硬汉,居然连她的电话都不敢拨,真不知公理何在,谁投错了胎,怎么会让自己卑贱到如此地步?!

中午,胡乱吃了一碗康师傅泡面,无心咀嚼,近似灌入肠中。他又开始搜肠刮肚地想她,想她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房子各处无处不是她的音容笑貌,举手投足,忽明忽暗的影子剧烈吞噬着他身体的每个感官细胞。思来思去,折磨近一个小时,他终于打着抖,拨通了那11个不大不小,不冷还热的数字。

“喂,你好!你还好吗?……”他的声音低沉而细碎。 “你好!你是谁?……”声音熟悉得几近隔岸观火。他听出是她的声音,可能她已把他忘记。彻底性忘记?!心扑通跳个不停,他无奈挂了电话,借机喘口气,定定神。二分钟过后,她打来电话。他立刻抓起,无视一切存存的形体,“澎湖裂岛”地叫起了她的乳名。声音大得连自己也不敢相信。她这时才想起了他。“蕾蕾,你春节没有回来吗,现在在哪里工作,还好吧……?”声音依然清亮如昔。她盈盈的快乐,无法修饰的喜悦突然迷漫在他眼前,紧张的情绪一下随之动腾活跃起来。

“芳芳,你在和谁说话,快过来吃饭……”男人的声音隔空而来。声音同样带着喜悦。他直觉不妥,话未完,电话丢一边。思绪狂乱而复杂,听她的声音兴奋不已,听男人的话语,不能自抑。想必她有男友,还是早已成婚?一种不祥的预感直压不摇自坠的身体。虎年的春天一下将他象甩九节棍似的摔到了冰天地的冬天

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早打算,他原本筹划今年底在家乡买套房子,并正式向她求亲。还计划着成家后,家庭自由管理模式的纲要起草,实施方案……决定在家乡的小城做点生意,好让她过上衣食无忧,安宁而稳定的生活。他甚至连将来未来孩子的名字都想过几次。可是万一,万一情况有变,他还真不知咱办?他思忖只要她还没结婚,他还是有希望的,哪怕微弱。他也要挣回来,其实底气的配置只有自己最清楚。

不敢再去打扰,于是他联系别的友人间接去打听她的“蛛丝马迹'。经过多方周旋中转再转,她其中的一位密友平实而极富礼节性告诉了他的真相。“你真不知还是装不知,装不知还是不愿知,她与涛子刚结婚不久,1月15日的日子……”他再也听不下去,身体沉了再沉。终于知道最好最快的结束便是不要相遇

1月15日,这是什么日子?这不是自己的生日?为什么?她为什么要选择这一天,而且是涛子?涛子不也是他俩的朋友?他不敢再往下想。

在他想爱的时候,他没有自信和能力;

在他有了蓄积的勇气和胆量的时候,他的爱却舍他先去;

时间距离,理想与现实,谁先干掉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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