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冬夜

2011年09月04日来源: 网络文章心情随笔

那个冬夜,也不知道是谁惹怒了老天爷,发狂般的冷。可是她还是没能拒绝风的邀请,钻出了暖和的被窝,有生以来,第一次一个人在冬夜九点十三分踏上了一辆热情的出租车,奔向一个她并不熟悉的城市,赴一个泡温泉之约。

她从没问过风是做什么的,她的身分决定了自己没有权利也没有必要问,有时他似乎是在引导她问,她也不问,不过他回程的时侯她听过他对出租车司机说是到他们城市的市委,他也跟她说打车到市委下车,他在那等她。所以,在车上,看着他不到三分钟就会报到的电话,她很迷惑,他是关心她呢,还是怕她有事耽误了他的前程。她觉得自己有点无聊,明明明白揣测一个人的心是很无聊的事,她偏偏在揣测风的心。

迷迷糊糊地还是明白,她是在奔赴心中所向往的一片温暖之地,去替代风的记忆中已经象时间一样一去不复返的某个人。

看着车窗外陌生的路灯,陌生的风雨,她想,如果自己不幸出了什么事,是不是该怪妈呢?妈妈去世之前不久曾说过:你这么年轻,可比我这一辈子都值多了。于是,她好象没什么可怕的了,说是去见风,其实也是自己对自己的一次突破。不如自己的人都离开了,自己还怕什么呢?---------不知道多年以后自己会不会明白今天自己说这话的意思。

见到风,她还是有点难为情。夏天似乎已相隔好久了,他的模样又从模糊到清晰。很冷,她本来想靠靠他,却违心地躲开了他。单纯现实对于单纯的心来说,有时也是一种奢念吧,她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是也很单纯。

风应该没有看到她躲闪着他的眼神吧,要是他看到了,他会不会也是举支蜡烛在脸旁,闭着眼,让她大胆地、仔细地把他看个清楚呢?

她从来都只是一朵标准的菟丝花,至今为止,她连肯德鸡麦当劳之类的便当也不会买,她只会坐着等那个把自己宠坏了的人给自己送到手上来。可到了这个陌生的环境,风也只能无能为力地交给她一个女柜牌,说是在出口处等她。

幸好她还不算太笨,一个人居然就全搞明白了,只是泳衣没有合身的,她试了三件才勉强将就着选中了一件。裹上一件衣袖有点脱线的浴袍,走在黑漆漆的夜里,她想,就算是大众广庭的场合,也应该没人能看出自己的尴尬吧。

走下网,在温泉池里,她在努力地感觉风身上那股曾经吸引过自己的才气,她还是在很无聊地猜想,他会不会写出一篇关于这里的文章呢,他会写成怎样的呢,他的文章里会不会把我替换掉,换成一个在他心底深处的某一个人呢……但是她确定,即使他真写了,也不会让她看到的。

池里的水绝对很复杂,依然象他们彼此对彼此的感觉吧。

等车的时侯,她习惯性地摸手霜,风说这样不好……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个。 (她想,他初衷是为自己好才说的,可能因为我不能感觉到他的情是真是假吧,她不喜欢他这样说自己。突然明白了那句话:只有真感情,才能回归它的味道)

坐在回程的车上,看着他握着的自己的手,她很想很想在他的手心里写下“THANKS”,可她还是没写,她不能确定他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不是说吗,别人听不懂的话不要说。

风还说她的手霜气味很难闻,有股药味。她笑着也不作答。他强行往她包里塞回程车费的时侯,不小心碰到了指甲,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我还是听到了他埋怨的声音:,把我指甲给搞坏了。

曾在心中默默地给自己定下了一个规则,对于喜欢的人不说伤害的对方的话,说话的语气绝对不能有厌烦的味道,彼此绝对不能有坏心……于是,风下车的时侯,她没有回头看他,任由出租车把自己带走。

也许是他记下了出租车号牌比较放心的缘故吧,也许却是因为倦了身体和热情,回家的路上没有问“在哪里了”的“无聊”的电话了,刚下车收到他一个短讯:到了吗?她回道:刚到,谢谢。“嗯,晚安宝贝”“晚安:)”

一切就象凌晨零点的夜一样平静了。

她想,多年以后也许自己会忘了风的样子,可她确定,自己不会忘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独自出逃,还是在夜里。妈妈如果看到了,是不是在后悔说过那么一句话呢?她是不是真不怕什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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