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原味

2011年11月16日来源: 网络文章散文随笔

有一次开家长会后与众家长交流,在谈到孩子们的饮食习惯时,家长们很是无奈。现在的孩子们吃东西挑食的,淡了咸了从来不含糊,对食物的挑剔到了极至,一日三餐不是烧什么吃什么,而是点什么烧什么。

能体会到家长们的焦虑与不安,更焦虑于当代皇帝们越来越刁钻的口味,是生活条件太好了,还是大人们太宠了,当年祖辈们忆苦思甜的故事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记得小时候村里哪家添个小生命,在吃奶前做长辈的第一件事,必先准备好黄莲水喂刚刚来到人世的婴儿,几滴象征性的黄莲苦水滴入粉嫩的嘴边,小脸儿顿时把可爱的五官位置都拧成一堆了,再喂糖水时,花骨朵般的脸马上就舒展开来。长辈们说:这叫先苦后甜,吃得苦中苦的人,方能为人上人。

没有人愿意为了做人上人而去自讨苦吃,除了人为的,或者不得已的情况下。

平淡的日子,几把白面,数根小葱,平底锅上倒些许香油,将调均的面往烧热的锅底一倒,人间的烟火味就这样随着这葱香弥漫了整个厨房,再经厨房直跑到别人家的院子里。

平淡的日子里买一块心仪的布料,自裁自加工,做出的时装不亚于商场模特身上穿的,穿上它招摇过市,也能获得少许回头的目光。可以是布衣布鞋随意在大街上素面朝天行走,天然的直发在季风中随意地扬起,把干净利落的微笑抖落在风中。

本是农民的后代,不改几十年的草根生活方式,一口的乡音,挥不去从袅袅炊烟里飘出的,是对故乡浓得化不开的思念。对乡间的庄稼有种镶嵌进骨髓里的执爱和酸涩,无论走多远,食多少山珍海味,才发现远在外乡的游子总忘不了那一碗原汁原味的玉米粥、大麦粥、荞麦面疙瘩,还有锅膛热草灰里烤得半生半熟的山芋。

秋天,正是原汁原味开始上市的时候。埋在土里的花生、土豆、山芋、芋头都成熟,这些土地里的宝贝们一个都纯朴可爱,早有刺猬和野兔子们前来光顾过,它们把粉红皮的山芋从黄土地里扒出来,吃一半留一半,像被人宠坏的孩子一样恣意妄为得很。

平淡的生活中如果爱上一个人,可以热烈似火,也可以平淡如水,不慕求他的香车宝马,独爱自己的青菜萝卜干,一碗稀饭,一样把自己滋养得水润和灵气十足。

如果爱,可以相濡以沫,亦可以相忘于江湖;有缘,可以执子之手,与之偕老;无缘,可以优雅地转身,不留一丝叹息!心存善念与美好人生不再有恨!

写诗不是为了生活,生活也不是为了写诗。村姑一样可以拥有诗人的情怀,诗人的思想。写诗的诗人一样可以挽起裤腿,顶着烈日下田春耕夏种。

生活注定不是诗,而诗注定是生活。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田,一样能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悠哉游哉!

日子有时候总要加点盐和味精才变得有滋有味,太精细的日子也如同孩子们挑食一样,回首时顿感清淡些为妙。父辈们常用“粗茶淡饭养育了一辈子人”的格言来教导儿辈的我们。

过节的时候不远行,陪着背驼了的,发白了的唠叨唠叨东家长西家短,坐在小板凳上帮妈妈拣拣菜,往灶膛里添把柴火,再陪爸把一壶老酒喝到夕阳西下,这情景永远定格在黄昏暮色中。

平生无多大的夙愿,最想做的事是,用我的手写我心。只为留下这精神的财富给孩子,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待,临了时,把人生的高楼望尽,这匆促的一生,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别人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心归处!

风花月画中画,柴米油盐才是咱百姓的生活,无论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由衷的喜欢。

前年有一位从星光大道走出来的原生态歌手阿宝,他纯天然的嗓音征服了亿万观众,从黄土高坡走来的阿宝头扎白毛巾、身着无袖坎肩、腰系大红绸带,不善言辞的阿宝言语非常朴实:“这句话我很想说,任何一种唱法,有一点最重要,就是要老百姓喜欢。”他把老百姓们喜欢的本真的天籁之音,一直唱到了人民大会堂。

红梦中刘姥姥进大观园时吃的茄子,丫环小姐们问她吃的什么,她如何能回答得出来。凤姐儿笑道:“这也不难。你把才下来的茄子皮剥了,只要净肉,切成碎钉子,用鸡油炸了。再用鸡肉脯子合香菌、新笋、蘑菇、五香豆腐干子、各色干果子,都切成钉儿,拿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磁罐子里封严了。要吃的时候儿,拿出来,用炒的鸡瓜子一拌,就是了。这寻常的茄子经许多道工序加工,让这位从菜地里走出来地道村姑,如何能吃得出来这道寻常的茄子做出来的极品美味。

生活中原味的东西一抓就是一大把,找到了真味,也便找到了惬意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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