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映珠帘漫天舞

2012年01月01日来源: 网络文章情感日记

下雪啦!推门而进的老公兴奋地说。孩子似信还疑的惊叫声里我已经来到了窗前。真的,灰蒙蒙的天地之间纷纷扬扬的细碎花很正式地向我宣布:雪,真的来了!

我那颗一下子复活了稚气,复活了回忆的心似乎顿时浸润在雪花中,净化在玉屑里了。

记忆中的雪啊,纷纷扬扬,飘飘洒洒,铺天盖地,用它那无以伦比的魄力创造着地球上最美丽最壮观的图画;用它那第一流的胸怀和气度博施于世间万物,润泽整个大地。临雪而立,琼花朵朵,如寻梦的蝴蝶,有形有声有味,凛凛猎猎,清清咧咧,甘甜爽口,一点点消融掉冻结了许久的灵魂污垢,整个人儿逐渐鲜活开来。

这样的雪天,一家人围于炉子四周,炉火正旺,映照着一张张红润润的脸,兴奋着每一张翕翕合合的嘴;或者,炉上铁锅里热菜翻滚,双双筷子交错伸展,那美美的滋味啊,蘸着雪的清凉,浓情着整个冬天

这样的雪天,注定是属于孩子们的。雪地里,深深浅浅零零乱乱的脚印,咯吱咯吱的响彻天地间。一个个雪球在伙伴中间掷来掷去,砸疼了棉衣,冰凉入骨,却也笑疼了肚子。弯下腰,撅起沾满雪硬邦邦的小屁股,狠着劲地滚起几个大大小小的雪球,堆堆叠叠之间,一个个憨憨的雪人着实冻红了粗糙的小手,却也绽开了得意如花的笑脸。拿一把铁楸,一人可着劲地拉着铁楸柄努力的跑,一个端坐于铁楸头上美美的享受着雪中速度的快乐,两边飞扬的雪花片片飘落,脸上凉凉,身上盈盈,整个人儿宛如花蕊,灿烂至极。

最让孩子们开心的莫过于雪地里捕麻雀了。比《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更让人兴奋和享受的是那份实实在在。随便寻一个筛子和短短的木棒,木棒用长长的绳子拴住一头,然后,扫出一小片雪地来,用木棒支起筛子,筛子底下撒一些玉米或者小麦高粱,再轻轻理顺绳子,牵起另一头躲在某一个较隐蔽的角落,瞪大眼睛看麻雀来筛子底下吃食,然后,猛得一拉:成功啦!麻雀只有扑腾腾的份儿了。如此这般,不一会功夫,身边盒子里已经是满满惊恐不安的灰色小家伙了。伙伴中的炫耀,大人面前的得意,美味享受时的吞虎咽,着实是雪天最大的馈赠。

这样的雪天,再怎么闹腾,大人们是不会呵斥和苛责的。很多时候,大人们往往参与其中,可能就是闹腾的最活跃最忘形的那一个。

忙碌了整个春夏秋三季的大人们也在雪天里难得的闲适起来。这样的雪天,他们是想怎么舒适就怎么舒适的,聊聊家常,话话农活,说说孩子,或者,什么也不做,就那么出神地看着漫天的飞雪,心儿就飞了起来,满地的绿啊,就装满了沉甸甸的希望。

这样的雪天,给予人们的太多太多,多到诗人们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去描绘去抒写,多到画家们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色彩去勾画去描摹,多到每一个人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去取悦去表达。所以,这样的雪天,注定成为每一个人最真实最纯净最醇美的梦。

今天的雪不是记忆中的雪。灰蒙蒙的天懒懒散散地洒下许许多多近似尘埃,近乎细沙般的东西。它们赶不上风吹的速度,赶不上雨落的韵脚,赶不上行人的脚步,还来不及染上人们的眼际眉梢,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让人徒留深深的遗憾和不满在心里转啊转的。

好在,雪花很是不愿辜负了人们对它的诸多期盼。有一段时间,雪花飘飞的动作有些大了。

漫天飞扬的六棱心花,晶莹剔透,带着六个少女般飞扬的梦,迈着轻盈的舞步,羞涩而悠然地在空中漫步,在枝梗上跳跃,在街道上挥洒,在原野上旋转舞动。它像飞舞的小精灵,又像夏天飘飞的白白柔柔的柳絮,更像春天盛开的千朵万朵梨花。有时,又细细碎碎,飘飘洒洒,或上或下,或快或慢,涌入窗际,仿佛自有主张和意志。它近在咫尺,想怎么亲近就怎么亲近,想怎么触摸就怎么触摸,便觉整个天地是自己的了。

这难得的初雪啊,在给予人们梦想心灵满足的同时,也用轻柔淳美的抚慰,冷却了人们心里的那点狂热,溶化了那些沉淀的冷漠,更带走了那些不快和阴郁。不后悔,也无怨无悔,只用它透明的信念,护卫自己透明的忠贞。

思雪念雪的人们啊,请把你们温柔的双手,高高擎起,虔诚地,迎接雪的到来吧。不管大小,不论厚薄,它一样给予我们美丽的记忆,一样温润纯净我们饥渴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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