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丢失的春天

2012年03月25日来源: 网络文章情感日记

春分已过,前几天还是春寒料峭,疑似冬天卷土重来。转眼间,气温飙升到20度,霎时又有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感觉

阳光,袈裟一样,宽大而金质,有着慈悲的色彩。几缕柔风,吹在脸上,麻酥酥地痒。几只耐不住性子的鸟雀,在枝上晃来荡去,干涩的树枝似乎也被它们撩拨出几丝春意。也是啊,谁说鸟儿不是树木的花朵呢?它们是树木最娇宠的孩子,也难怪鸟儿们一天到晚老腻着树枝,早也啁啾,晚也啁啾。

这样的天气,野外怕是更热闹了吧?

去年的梅,或许早已开过,酝酿许久的约定终是一场空。我知道她们就在那里,每年每年。我去还是不去,念还是不念,她们都是冬天最后一缕暗香。而我常常陷在俗世里,对她频频张望。我知道她的门前从来都不缺少掌声和赞美,我知道循着那些脚步,我也可以很快与她谋面。可为什么我迟迟不愿挪动脚步?

我怕失去她。真的。这种感觉在我08年去周庄归来以后,愈发强烈。

活在文字里的周庄那么美,那么端庄。唐风孑遗,宋水依依,烟雨江南,碧玉周庄。这是一个精致婉约的古典所在,小桥流水,曲径通幽,一柄油纸伞,沿着溪流,能衍生多少美丽的故事。陈逸飞的“双桥”,如一根细细的红线,牵惹出故乡记忆,于是周庄成了中外文人墨客心向往之的梦境。

当我一脚踏进这个梦里,那长长的河畔,河畔两岸风格迥异的民居,以及垂柳夹岸的柔美,古朴悠然的渡船,渡船上穿蓝色印花短衫戴斗笠的摇船大娘,悠远本色的划船小调……一切都是那么婉约,有着水色一般明净的肌理和神韵,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台阶上,8月的热浪似乎一点点退下去,退下去。

然而游客越来越多,越来越嘈杂。狭窄的小径上到处都是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们毫不客气地瓜分着周庄的静。把一江沉静的水,撩拨得哗啦哗啦响。我甚至找不到一处可以与小镇单独交谈的地方。那些迎风招展的旗幡,被一双双数钞票的手,使劲挥舞着,叫嚣着,东倒西歪着。

我的周庄与我隔着许许多多个头颅、脚步。我看不清她的容颜,听不到她真切的呼吸。而我又是如此没有耐心,我来不及等其他人离开,来不及待夜幕降临,来不及争取与她独处的机会,一切都来不及,只有离开。

终于,我与周庄原来越远,比来时更远。这样的靠近,让我迅速失去了她。虽然在感情上,我一直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如果我不千里迢迢去看她,或许,我仍然会拥有对她最美的憧憬。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主观与客观,理想现实永远这么不可调和。

那么,与其当面血淋淋地失去,不如空空地守望。有时候,满也是空,空也是满。是这样的吧?我对梅说。

那些桃花,也该如期开放了吧?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诗经里的桃花,开了一年又一年,那些含英咀华的句子,恰如一树一树绝美的桃花,灿然之极。当我的手指一遍一遍翻阅春风时,陌上的春色就深了几分。

无来由地想起去年春天东山上一株孤零零的桃树。

那是一棵孤独而倔强的桃树。她见我时,努力挺直了身子,攒了满身的劲儿,把一嘟噜一嘟噜的桃花开给我看。她的身边,堆积着如山的垃圾,几个红红绿绿的塑料袋还不失时机地在她身上动手动脚,可她依然微笑着,可劲地开着花儿朵儿。

那一刹那,我认定她一定是一位母亲,一位骄傲的母亲。因为她不论多难,依然拉扯大了一群孩子,你瞧,她们开得多好呵,一点也不逊色于其他大城市的孩子。

所以,我对这株桃树充满了深深的敬意。

还有那些野菜,也都欣欣然,长满山坡沟渠了吧?

“春到人间草木知”,阳春三月,正是许多野菜冒头抽芽的季节。马兰头、荠菜、豌豆苗、枸杞头……对于野菜,我能叫得出名字的,还真不多。小时候粮食不够吃,虽然也曾拿着小铲,挎着篮子,和小伙伴一起到地里挖野菜。但通常灰灰菜居多,灰灰菜采回来摘干净,洗了,和面条一起煮着吃。其他如猪毛菜,比较硬,有点扎口,则要开水里淖过,浇上蒜汁吃凉菜。还有一种算不上野菜的茅草根则是不需要任何加工,只需拔出来,用手捋干净,然后一节一节地放进嘴里嚼着吃,于是,满嘴甜甜的汁液,像甘蔗一样地,把汁液嚼干吐掉。

你看,一提及野菜,似乎连唾液也生出一丝清冽的香,那是春天的味道,也是自然的味道。

我是太久封闭自己了,为工作所困,为世俗所困,为懒惰所困。世界该绿的绿着,没有谁特别在意谁。我知道,有些东西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内心。尊重内心的感觉,心动不如行动,春天来叩门了,那些花花草草也都列队欢迎我,那就出发吧,找双舒适的鞋子,走进春天,把那些芬芳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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