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光景
天，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暗了下来，一种亘古的暗，萧瑟，肃杀，好像是某部武侠剧中的场景。
我不知道天是通过一个什么样的过程暗下来的。只是当我发觉它已不再明亮并已有些影响我的视觉时，我正在读一段文字：我终于重新开始拥有自由，因为我已经注定了要到海岸的彼岸。我看见白色大鸟的羽翼，听见喧嚣的人声，而心，从未像此刻这样宁静。
秋末冬初，这是一个萧瑟的时节。某一棵树上的叶子通常是有一半被风扫落，一半还顽强的留在树上。
这样昏暗的天，似有细沙漫舞，像是无声在低吟，我曾经设想过这样的天，我一个人走在窗前空旷的花坛上时，会不会有带着秋叶气息的风从我手边先低回婉转的绕一圈然后再悠悠地游荡向下一个未可知的地方；会不会有萧萧索索将我的影子分割成两个极端；会不会有忽然袭来的秋风将我的风衣向外掀起……
而我唯一确定的是，我的时间就这样蓦然地流走。
后来才想起，那种天里是没有阳光没有影子的。
天又一寸寸的暗下来，这是独属于秋末冬初的一种颜色，我在这样的天色下辨认着自己掌心的纹路。我像从前将手放到眼前遮挡阳光时那样伸出手，而最终看到的仿佛是一只涂满黑颜料的手——反光线后的暗，认不清纹理。
屋内充斥着黑色，却又有墨灰色的光亮，这场景仿佛应该和多年前大上海角落里咿咿呀呀的老唱片相呼应。又像清晨六点时分的乌巷，安静的乌巷的小河上响起划水的声音，显得格外宁静。
可在这种昏暗下我依旧固执的不肯开灯，只因为想欣赏这来之不易的景色，一生只有一次。
明天这个时候，我或许在忙碌。后天这个时候，我或许不在窗前。等哪天的景色和今天相同时，却又是另一番心情了。
一句话停顿，猛然抬头，窗外已亮起了路灯，这份美好的风景已不在，它终究还是逝去的很快，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