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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爱的散文

2022/12/02经典文章

母爱的散文(精选7篇)

舌尖上的母爱

文/林文钦

有一种菜食叫家常菜,菜香散溢出一种亲情叫母爱。

从儿时起,母亲给予孩子的关爱似乎一直就是吃。说来也难怪:少年时代的窘困培育了母亲强烈的温饱欲求。在我的印象中,母亲的活计似乎一直就与吃有关。她的身影,常年穿梭于家中的厨房和不远处的菜店之间。

半把老黄豆加一瓢水搁灶里煨烂,再加上盐和半块猪肉干,就是母亲将我们兄弟养大的一类家常菜。在幼时的脑海中,母亲煮的菜食素朴清淡,却那么有口感。

包菜,和我们家的生活是分不开的。小时候,包菜是当家菜,色彩单调的包菜,在母亲手中,总能做出花样来,芋皮包菜、豆腐包菜、包菜饺子、肉丝炖包菜……以至于我现在每当吃起包菜,总会想起母亲来,对我来说,总觉得包菜就是母亲菜。

还有另一道菜,也十分罕见,至今少见别人家做过,叫做酸菜土豆丸。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母亲与在外工作的父亲分居两地,在偏远的闽东山村任教,身边带着年幼的大哥和我。因那时物资极度匮乏,母亲常向农家讨一些形状怪异的废弃土豆来,将外皮削去后在石杵中碾成泥,而后拌上地瓜粉和酸菜末,搓成一粒粒丸子。然后往锅里一倒,用菜子油一炒,一阵香气就飘满整个屋子。那酸酸的清甜味道把我们喂得饱饱的。那时,我和大哥都做过母亲的帮手,但母亲不许我们对外说——不是怕被别人学了去,而是怕被旁人瞧不起。不过,我在津津有味地享用美食时,就佩服起母亲的聪慧来。无论是山上的,还是水中的,凡是能吃的,母亲都想方设法地制作成“美味佳肴”。用现在的眼光来衡量,很多菜都应该以母亲的名字来注册商标的。

母亲巧手制作的菜肴总会带来十分的惊喜,每日的饭菜都吃得我满面红光。一日复一日,母亲菜都让我有花样变换的食欲享受。

后来母亲调回城里教书,我和大哥也相继长大成人,家里的光景渐渐好转起来。还是在十多年前,我刚参加工作不久的某一天,无意中撞吃到“西瓜丝”这道菜。父亲告诉我说,单位的宿舍为保持环境整洁,不让职工家属养鸡鸭,而母亲看着西瓜皮丢掉了很心疼,就将表皮削去,用刨刀将它刨成丝,端到晾台晒干用来做菜。母亲在一旁高兴地接过话头:“平时里吃腻了嘴巴,就想换个新鲜的,比萝卜丝还下饭!电视上不是经常讲绿色食品嘛!”

看着母亲期盼的眼神,我随口高兴地点头说:是啊,是啊。

我本想劝母亲现在生活宽裕了,用不着那么节俭,但母亲先用话将我的嘴堵住了。母亲满嘴挂的虽是新奇和有趣的话语,其实我深知她实际在想着什么。

母亲对父亲说的话就证明了这点。那是一次我无意中偷听到的:“孩子们慢慢都成大人了,正是用钱的时候,我们能节约一分是一分……”说这话时,母亲正在刨西瓜皮。当时我抑制不住情感,泪珠子在眼里打转。

我自知劝也无用,深深地懂得,母亲心中那份对孩子们的爱,已化成朴实的持家良习,是这辈子也无法改变的!

“还是以前的菜好呀,浇的都是自然的肥料。”每当我们兄弟俩回家享用餐食,母亲的唠叨就会响在耳边:“胡萝卜能明目,你们天天看电脑,得保护眼睛;青菜要多吃,不要老是便秘;你们要是怕胖就多吃菠菜,吃得再多也没关系;还有香葱拌豆腐……吃吧,吃完了再给你们做。”看那一桌子的菜,每一棵都洗得干干净净,菜叶鲜嫩饱满。

而一颗心,忽然在母亲的唠叨声中,变得酸软了。是啊!总说单位事情多,嫌回家太麻烦,坐车加走路要耗费时间和精力。可母亲买菜、洗菜、备料、下厨……她一天天地忙里忙外,却没有想过这些麻烦和距离。母亲给予的大爱无言、温情无声,消却了“麻烦”的字眼,消除了时空的距离。

“我就喜欢奶奶煮的菜了!”六岁的儿子一阵嚷嚷,将我从记忆长廊中唤回。

当注视着孙子狼吞虎咽着美食,母亲总会哄着说:“小乖乖,吃得饱饱哟快快长大……”不经意间,我看到她沧桑的眼角淌露着一种无言的快意,一种艰辛酿造的甜蜜。

家常的菜养胃,母亲的情养心。这舌尖上的母爱,是人间的大爱,这爱足以让我咀嚼一生!

袖口下的母爱

文/段昌媛

阳光普照,正是晒衣服的好天气,我和妈妈把衣橱里的冬衣一件件拿出来晾晒。突然,一件小巧的红色毛衣映入我的眼帘,我抚摩着这件精致的毛衣,触摸到它温暖的袖口,和袖口传出的温度。

思绪回到那年的冬天。

那是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肆虐的风雪像猛兽般让大地变得一片白茫茫。刺骨的寒风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我被妈妈武装得极其严实:厚厚的羽绒服,漂亮的帽子,还有精致的手套。

冒着大雪放学回到家,妈妈已准备好了热腾腾的鸡汤,屋内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吃过温馨的晚饭后,我正准备写作业,妈妈拿着一件毛衣向我走来:“来,试试这件毛衣。”我欢喜地穿上,整件衣服都非常合身,只是袖口有些肥大。我看着妈妈略显失望的脸,忙安慰她说:“这样挺好,免得穿时费事。”妈妈笑了笑后担忧地说:“这可不行,还是改改吧,进风会着凉的。”我只好让母亲拿去改。这时,家里突然暗下来了——停电了。我的心里有点小窃喜,因为可以早点睡觉了。

可是,我趴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跑到妈妈的房间一看,发现她已经出去了。这么晚,妈妈出去干什么呢?我跑到阳台张望,一眼就看到了妈妈的身影:雪花依然在飘,寒冷的路边,妈妈借着昏黄的灯光,拿着那件袖口有些肥大的毛衣,一针一线地为我改着。漫天如絮的雪花落在她的衣服上、头发上……妈妈背对着我,弓着腰,那么安详美好,我的眼泪不知不觉溢满了眼眶。

第二天,我穿上毛衣,匆匆上学去了。寒风依然呼呼地刮着,但我的内心很温暖。

“怎么了?赶紧把衣服拿出去晒啊。”妈妈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赶忙掖了掖眼角,摊平那件毛衣。阳光映照下,那件毛衣特别亮丽!

母爱不会老

文/钱永广

自我在城市上班后,特别是结婚生子有了家庭后,我回农村老家少多了。几年前,我的父亲去世后,为便于和乡下七十岁的母亲联系,我下定决心,给母亲装了一部电话。自母亲装了电话后,每天早晨六点半,她总会给我打来电话,什么该起床了,快要上班了,可别忘了吃早饭之类,仿佛我还是一个离不开母亲的孩子。

不自不觉间,母亲给我打这样的电话已有三年多了,虽然她的年纪渐长,可她关心我的话题一直未变,如果是夏天,她准会说今天气温太高了,小心别热着;如果是冬天,她准会说今天很冷,多穿两件衣服,别光顾着好看,小心别冻着;如果是雨天,她会说出门要带伞,千万不要淋雨感冒了;如果听说我今天有应酬,她准会没完没了地叮嘱我,记住一定别多喝酒,那样可伤身体了。

母亲在电话里对我的叮嘱,几乎成了母亲每天提醒我的“注意事项”,而我也慢慢习惯了和母亲的这种“婆婆妈妈”。

可有一段日子,母亲一连好几天没有给我打电话,那些天,我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于是,我立即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可一连拨了好几遍,那边居然没有人接。

我感觉不对劲,越想心里越慌,母亲去了哪里呢?想到此,我赶紧给老家的姐姐打电话,姐姐说:“妈妈住院了,她的头晕病犯了,幸亏送到医院抢救及时,不过现在已经转危为安了。”未了,姐姐还说,妈妈不让我告诉你,她说你回来很不方便,几十里的路,坐车还要转车,工作又忙,怕你为她分心。

听说母亲病了,我撂下电话,立即坐车向老家奔去,等我气喘吁吁赶到老家医院,发现母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正在安静地打着点滴。母亲病得这么重,她还不肯告诉我,想到我失去父亲的痛,我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这下母亲急了,心疼地抚摸着我的头说:“儿子,哭什么啊?妈不是好好的吗?你看看,你跑这么远的路,就为了看看我,还花了车费,一点也不知道省钱过日子,早知道让你姐把手机给我,我给你打个电话就是了,省得你来回奔波,还多花钱!”

母亲把“花钱”说得特别重,我才想起,每天早晨我和母亲的通话,全是母亲打给我的。现在为了看母亲,我仅仅花了一点车费,母亲就为我心疼了,可听姐姐说,自从母亲装了电话后,她每个月的电话费就有几十元。对母亲来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姐姐告诉我:“每个月,妈为了省你的电话费,总是她主动打给你,妈说你的负担重,日子过得不容易!”姐姐还未说完,看着病床上的母亲,我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是啊,母亲虽然很平凡,又上了年纪,但她爱孩子的心,并未随着岁月而老去,母亲坚持在每天给我打来电话,让我体会到了有一样东西,亘古长青,那就是母爱。

岁月深处有母爱

文/董国宾

月亮来了,大地安静下来,忐忑的童心却不能平静。多少个无人的夜晚,我常常咬碎月光,把一次次怨恨抛向母亲。

额头上的那块疤,就是蹒跚学步时烙下的。大姐说,我摔倒在了门框上,流了好多血,多可怕啊!那抹挥之不去的伤痕,永远是一个伤心的记号。我抱怨母亲只顾在院子里忙活计,我可是母亲的心头肉呀,怎么就不好好照看我呢!

伤心的事永远说不完。上学了,我多想打扮一下自己。穿一件新衣服,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可母亲从不舍得给我买。哪怕一双新手套,也会让我高兴得泪花盈盈,这只能在日思夜想的期待中化为泡影。我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姐姐,母亲总把他们替换下来的旧衣服套在我身上。裤子长了,就卷两折。鞋子大了,就塞团棉花团。肥大的衣褂,风一吹能鼓起一个大包来。音乐老师走进课堂,是我最高兴的事,可上体育课却一点也乐不起来。我不能跑,不能跳,只恨那身儿不合身的旧衣服。在幼小的印象中,母亲是铁了心不肯花一分钱于我。最让我忘不掉的是,那次放学回家,我向母亲要钱去理发,母亲眼一瞪,吓得我后退三步,接着裁衣的剪刀娴熟地在我头上“咔嚓咔嚓”响起来。我被母亲用这种方式剪成了光头,狗啃似的。同学们嘲笑我,连老师也“扑哧”笑出声来,羞得我躲在舅舅家,一个星期没去上学校。

对母亲的抱怨由来已久,接连不断的一些事,便滑向了怨恨的深潭。母亲从不过问我的学习,相反对大哥和大姐、二姐却关怀备至。从母亲和邻家大伯一次偶然的谈话中,我终于窥到了母亲隐藏的心迹。母亲说,大哥和两个姐姐聪明好学,想全力供他们上大学。我嘛,干脆留在家里种地算啦。我是在里屋听到这番话的,尚小的我,固然不会感知未来是个什么样,只觉得一股怨恨水漫上来。母亲让我拼命去干活,不管酷暑还是严冬,总是用同一种威严要求我。牧场、打谷场、田间地头,总少不了我单薄的影子。这倒也罢,挺直腰杆做一个庄稼汉,也能撑起一片天,但总忘不了那次赶牛车险翻深壑、惊悚人心的那一刻。还有一次,我家的母猪下崽了,生怕母猪夜间压死幼崽,母亲在猪圈里睡了两个通宵后有事去了舅舅家,就严厉地让我去值班。那几夜啊,惊恐和熏天的气味联袂向我袭来,猪崽安然无恙,我却病倒了。那时我还是个孩子,难道在母亲心里我还不如一个猪崽吗?我对母亲的看法,已不仅仅是反感和抱怨了。

大哥和两个姐姐相继考上了大学,全家人欢天喜地,唯独我郁闷不快。母亲让我在家种地,我却拉开了弓与她对峙。18岁那年我当兵去了边疆,十几年就只回了一次家,还是父亲病重的时候。那些年,谁也不知我心有多狠,就是不想见母亲。

转业了,我在家乡的一座城市安了家。那年中秋节,全家人难得团聚在了一起,母亲自然老了很多,但照例摆出一副威严的面孔。没想到,这次母亲却把俊冷的目光抛向了大哥和两个姐姐,声音依旧响亮:“小宾转业了,打算买套两居室的住房,我看不行,要买就买大套的,还要装饰得好一点。这过日子嘛,就得像模像样,你们当哥哥和姐姐的就看着办吧。”

我和老婆孩子住上了宽敞舒适的新房,凝视着雅致的天花板,对母亲所有的怨恨顷刻间化解在了新房淡淡的清香里。回眸一抹抹人生旅痕,我在想,哪个母亲不爱儿女,只是这种母爱隐藏在了岁月的深处!

母爱做的酸菜

文/冯硕

儿时对酸菜的回忆,是在北风凛冽的室外疯玩了一天后,回到家里,厨房大铁锅里扑突扑突的响着,诱人的香味使人浑身暖洋洋,寒气顿时消失。

那时冬天,新鲜蔬菜少,酸菜成了必不可少的家常菜。母亲选白菜很拿手,每棵白菜都仔细端详,她常说,白菜根不能太大,心儿要饱满;叶子不能太多,多的要用刀削下去一些,根大不容易腌透,叶子多则腌出的酸菜色泽暗淡,而且不脆。选好白菜后母亲用刀小心翼翼地剃去外层的老叶,用清水漂洗干净,再放入沸腾的水中烫煮十余分钟,捞出将水控净。

母亲在酸菜缸底撒一层盐,把白菜根部朝外叶子朝里码一圈,再撒一层盐,码一层白菜,直至码满,然后用一块刷干净的大青石压在缸上,注入水,将酸菜缸用白菜叶子一层一层盖好,最后铺上一层塑料布,塑料布不能太严实,要有一定的透气性。酸菜缸要放在不冷不热的地方,热的地方没等腌成酸菜就会烂掉,冷的地方白菜很难腌好,这之后就是一个月漫长的等待。

酸菜腌好后,母亲把酸菜切成细丝,辅以粉条和几片肥猪肉,偶尔也会放一些猪血肠,盖上严严的锅盖,等到锅冒热气后,再用慢火炖。吃上一口,酸菜不酸,肥肉不腻,粉条润滑,浓郁的香气,口齿中最后微泛的一点点酸,总是点睛之笔,是东北人念念不舍的味道,是冬天里温暖而酣畅淋漓的味道。家人们围坐在炕前,吃着酸菜,唠着家常,童年的日子就是在浓浓的酸菜香中度过。

毕业后,繁忙的工作使我饮食不规律,肠胃不太好,但每次吃母亲邮寄的酸菜,胃口总是格外的好。前几天,我接到小姑的电话,她告诉我:“***最近身体不太好,但还是一车车地往家里码白菜,做成酸菜再一份份分好,然后再到邮局给你邮寄。我劝她别累着自己,她总是说这个活我都干几十年了,从你小时候就喜欢我做的酸菜,我也跟儿子承诺过,除非我躺在床上动不了了,否则会一直给他做下去。”

听着小姑的话,我突然泪眼婆娑。母爱如伞,天晴的时候我们经常忽视她,而一到雨天我们又会想起她,想起她为你遮风挡雨。可不管你是否记着她,母亲的爱都那么真诚地陪伴并温暖着我们。母亲的酸菜,我永远不会忘记。

母爱没有距离

文/李学开

吃过晚饭后,妻子又准时坐到电视机前,收看中央电视台的“天气预报”。多年来,妻子已养成了这样一个嗜好。

以往,妻子最关心的是武汉的天气,因为武汉与我们居住的地方天气接近。自从儿子去年到上海参加工作以后,妻子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上海。“老李,上海明天的气温下降了两度,快告诉儿子加衣服。”话刚说完,妻子就从沙发上站起来,跑到书房里拨通了儿子的电话,我在旁边听着。“儿子,刚才我收看了天气预报,上海明天气温下降了两度,你要注意添加衣服,小心感冒了。”

儿子漫不经心地说:“妈,您别担心我,我又不是小孩,会照顾好自己的,您和我爸倒要注意身体。”妻子唠叨个没完,儿子有些不耐烦,索性挂断了电话。

妻子有些扫兴,嘟哝着回到客厅继续看电视。“嘟,嘟,嘟……”突然一阵铃声急促响起,我急忙跑到书房里接电话。电话是母亲从老家打过来的,她老人家对我说:“孩子,据天气预报说,明天气温要下降,你出门要多穿点衣服,不要冻病了。”“母亲,我知道,您要照顾好自己。”话刚说完,我就打了一个喷嚏。母亲在电话那头听见了,着急地说:“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赶快加衣服,别让老娘为你担心。”母亲没完没了,我赶紧转移话题,对母亲说:“我要给您孙子打电话。”母亲万般无奈,只好搁下话筒。

接完母亲的电话后,我泪流满面,被浓浓的母爱感动着,感情的潮水在放纵奔流着。在这寒冬的夜晚,打电话的应该是我,我应该给风烛残年的母亲送去衷心的问候。而年过七旬的母亲却给我打电话,关照我这个已经做了父亲的儿子,我的心里隐隐作痛,为自己的疏忽、麻木深深地自责!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两位母亲在天气变化之前,各自给自己的儿子打电话,嘱咐儿子加衣服。而两个做儿子的,还不理解两位母亲的苦心,嫌母亲唠叨。圣洁无私的母爱,感天动地,撼人心魂。

母爱能穿越千山万水,跨越时空。儿子在哪里,母爱的触角就伸向哪里,母爱没有距离。

母爱如花

文/谷莉莉

儿时的记忆里,生活贫困。母亲忙完山里的农活,就夜以继日绣花挣钱。每天天蒙蒙亮,母亲就披衣起身,生火做饭,喂猪喂鸡,然后把我们几个孩子叫起来吃饭上学。母亲自己忙得连吃饭时间都没有,胡乱吃几口,就匆匆赶往大娘婶婶家去绣花。母亲心灵手巧、干活认真,母亲绣的花总要比别人精致干净,博得镇上验花员的夸赞。童年留在记忆深处的是睡意朦胧中的我睁开眼会看见昏暗的煤油灯下,母亲深埋着头,穿针引线,双手翻飞,疲惫地忙碌着。如豆的灯光,火苗一跳一跳且冒着黑烟儿,母亲身影被拉得长长投射在墙壁上。母亲舍不得休息,因为家里有几张嗷嗷待哺的小嘴等她喂养,简陋的屋里需要添置东西,孩子上学的学费等她来交。那时母亲总要忙碌到下半夜才肯歇息。贫寒的岁月里,母亲就是这样靠一针一线的穿引把我们几个孩子供养大。

在物质匮乏的年代,母亲总是想尽办法解决孩子们的穿衣问题。一丁点儿针头线脑、一小块儿布头余料都成了母亲至爱的宝贝。母亲“噔噔”地踩着缝纫机,为我们缝制小褂、小裙,把几个女儿打扮得清清爽爽,花朵儿一般漂亮。随着生活好转,母亲有更多空闲时间,她缝电视套,为枕套扎上美丽的花朵,学着裁剪,为我们缝制衣裤。母亲用勤劳的双手扮靓贫穷简陋的家,让美丽的花朵点亮我们清亮的双眸,让我们幼小的心灵生发出无限的温暖与欢喜。

几年前我曾向母亲抱怨过小城的冬天太过寒冷。那时我每天乘坐公交车穿过整座小城去上班,简陋的公交车加上一个小时车程把我的双脚冻僵。一星期后,母亲递给我两双她亲手做的鞋垫。一双鞋垫上绣着一枝并蒂莲花,两只可爱的小鸳鸯恩爱地依偎着。另一双鞋垫上绣着大朵绽放的牡丹花,有蝴蝶在飞舞。原来母亲听说我脚冷,跑到邻居家要来鞋垫样子,为我精心绣制。我喉头哽咽,眼前浮现出母亲劳作的形象:老花镜架在鼻梁上,对着光,摸索着纫针穿线,踩着笨重的缝纫机把绵绵的母爱一点一点纳进细密的针脚里。此后每年,母亲都不忘给我做几双鞋垫。

年前,单位王姐为乔迁新居绣了一幅十字绣,美得让我羡慕。我也买来针线想绣一幅挂在墙上,可这兴冲冲的劲头没几天就泄了气。从小到大从没做过女红的我哪里看得懂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图案?又如何能静下心来一针一线地绣?还是母亲,知道我喜欢,主动索来被我弃之一旁的十字绣帮我绣。我后来才知道年近七旬的母亲何等辛苦:辨不出丝线颜色,她让外甥女帮她找。数不清格数发现绣错,又拆下来重做,如此反复。眼睛、颈椎旧疾发作,折腾母亲睡不着觉。半年后,这幅“花开富贵”的十字绣终于挂在我家墙壁上。那大朵大朵怒放的牡丹花是母亲对孩子美好生活的热切期盼,更是怒放的浓浓母爱之花。

这就是我的母亲!她凭借勤劳的双手和聪慧的头脑把母爱之花盛开在我生命的旅途,让我带上温暖和爱一路勇敢前行!